是正義十足的,見到不合理的事情就會去極力維護,可是她自己的力量還不足以做到她想要達到的目的。
就是因為這樣,她常常讓自己陷入危險,從上次她冒險潛入網校救他,晏子钊就能感覺出來,她這個人渾身都是膽,強勢的外表下卻包裹着一個脆弱的靈魂。不讓她參與,是晏子钊在保護她,如果他真的因為趙璇受處分的事情而生她的氣,現在也不會送她回家了。
但是,王心凝始終是王心凝,她根本不會以為某個人的一句話,而改變自己本來的堅持,但凡正義的事情,她都覺得自己有道理堅持到底。更何況她現在就是認為,晏子钊是因為趙璇才和她生氣,一想到這一點她就手中說不出的氣憤。
直到車子停在王心凝家的樓下,晏子钊才開口,“我說過不讓你參與,如果你做不到,我會追究你的責任。”
“好,那我們走着瞧。”
王心凝瞪着他,眼睛裏的憤怒不言而喻,她拿着自己行李上了樓,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,只留下一個倔強的背影。
不知道為何,看着她固執的表情,晏子钊居然覺得好笑。他無奈的搖搖頭,是啊,從來沒有人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一般對待,除了王心凝。
5-9
“田貝貝跳樓的時候,你在什麽地方?”齊思遠拿着筆記本做記錄。
晏子钊雙手環胸,目光冷冷的盯着床榻上的白小娥。劉青華也在,聽說警方要涉入調查田貝貝的死,劉青華借照顧白小娥之名,說什麽也不離開。
“我……”白小娥吞吞吐吐,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劉青華,劉青華伸手拍拍她的手背,然後對晏子钊說:“貝貝跳樓的時候,小娥不在,我來醫院之前她就已經離開了,是我開車把她送回家的,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查我的行車記錄儀,那天我去了她家,然後才去醫院。”
如果按照晏子钊之前從監控中獲得的時間點來說,劉青華所說的,沒有沖突的。
“白小娥,你和田貝貝說了什麽?去了什麽地方?”
白小娥看了一眼劉青華,說:“我沒和她說什麽,只是我不想和青華偷偷摸摸的,将來為了孩子也應該和她說清楚,所以我那天去和她坦白了,我以為她會生氣,沒想到她欣然接受了。”
“你确定,田貝貝知道以後是欣然接受?”晏子钊覺得這不合情理。
可是白小娥一口咬定,“我确定。”她雖然嘴上說得很堅定,可是被子下的雙手卻攢緊了,捏出了一把汗,這幾天以來,她時不時的會想到田貝貝,夢裏總是夢到她做鬼也不會放過自己,沒有一刻能休息好。田貝貝都已經死了,她和她說過什麽已經不重要了,就算警方調查,也不會無憑無據的懷疑她。她如今生了孩子,劉家都把自己當成寶貝,可孩子成了她的心結,因為這個不健康的孩子,白小娥總覺得是田貝貝死去的冤魂作祟,來報複她。所以白小娥昨天晚上就暗暗發誓,不論用什麽樣的方法,一定要把田貝貝的一切都奪走。
晏子钊覺得白小娥的話半真半假,田貝貝是見了她之後才突發難産,白小娥的嫌疑實在是太大。可是沒有證據,他們就算調查也沒有絲毫進展。
“好,既然這樣,之後的事情就等你們做完父母篩查配型之後再說吧。”晏子钊特意交代了一下,說完這句話,他又捕捉到了白小娥臉上的一絲恐慌之色,她到底在害怕什麽?
晏子钊突然想起了盧旭寧的懷疑,認為白小娥在懷孕期間私自服藥、吸煙導致了胎兒病變,晏子钊當時問起盧旭寧原因,盧旭寧回憶道,白小娥去年産檢時,有兩次從她的外套口袋裏掉出了香煙盒,有一次還一同掉落了感冒藥,他當時就規勸白小娥,可是現在看來,她并沒有聽,才釀成了孩子的病症。
盧旭寧本着醫者父母心的職責,只是想要提醒他們,如果脯乳期繼續吸煙的話,不僅僅對孩子,對産婦本身百害而無一利,他不想看到因為父母的教育缺失,而對下一代造成嚴重的影響。晏子钊雖然只接觸了白小娥兩次,總覺得她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。
*****
“心凝,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。”唐凡換了一身便裝,脫去了白大褂,倒顯得沒那麽嚴肅了,畢業這麽多年他好像和高中的時候一樣,還是那麽愛笑。
王心凝朝着他笑了笑,唐凡沒有變,只是她,變得冷漠嚴肅,有的時候連自己都不認得,可是唐凡還是一眼認出了她。
“沒有,我剛到,今天下午正好也來這裏接孩子,我還想謝謝盧醫生,感謝他對孩子的照顧,唐凡,你要是不介意的話,我想今天中午也請盧醫生一起吃個飯。”
“好,盧醫生今天也在班上,正好也快下班了,我們直接過去吧。”唐凡笑着點點頭,這種于情于理都應該做的事情,他怎麽會反對,只是覺得有些遺憾,只能下次找機會和王心凝單獨吃飯了。
“對了,孩子你有沒有想好送去什麽地方?”
王心凝已經打算好了,“市福利院吧,田貝貝就是個孤兒,從小在那裏長大的,我想她對那裏有感情,那裏的人應該也會照顧好她的孩子。”
唐凡下意識的點頭,“嗯,你考慮的很周到,我想這個孩子将來長大之後也一定會感激你,我還聽說你昨天還代領了田貝貝的遺體,送去了殡儀館,心凝,這麽多年你還是沒有變,依舊像原來一樣——”
“一樣什麽,一樣多管閑事嘛?”王心凝淡淡的說,“是我和停職的趙璇一起代領的,這件事情很多人覺得就是一件普通的自殺事件,可是我覺得,它是這個社會大多數婦女的人生寫照,女人要生孩子,卻不知道為什麽要生孩子,不知道一個生命的誕下,無形中蘊藏着多少責任與義務,太多人不懂得感恩生命。也許同為女人,我和趙璇更能理解田貝貝當時的痛苦,可是我想不通一個偉大的母親,為什麽在最後關頭選擇自殺……”
唐凡看到陷入感慨的王心凝,才發現她遠遠比自己想的要深遠,也許在醫院工作讓他看多了悲歡離合,生命對醫生來說更多的是當作了工作來對待。
“算了,不說這些了。”王心凝收起了情緒。
兩人說話間也來到了盧醫生的辦公室門口,可是門關着,唐凡問了護士,護士說盧醫生可能在休息。王心凝敲了兩下門都沒有反應,唐凡給他打電話也沒有人接,可是電話鈴聲分明是從辦公室裏傳出來的。
“盧醫生!盧醫生,你在嗎?”
唐凡轉動門把手,門被鎖了,“奇怪,護士在的話,不會鎖門,剛剛護士說盧醫生在休息,門從裏面被反鎖了。”
這時,裏面傳來了動靜,似乎是撕扯,還有玻璃被砸碎的響聲,唐凡與王心凝當下覺得有些不對勁。
“我去找人來撞門!”
唐凡話音剛落,晏子钊帶着齊思遠從白小娥的病房出來,剛巧撞上了他們。
“怎麽了?”晏子钊見他們面色慌張。
“盧醫生在裏面,他好像,出事了。”王心凝說道。
晏子钊轉動門把手,齊思遠示意他們讓開,側身用力撞了四五下,門鎖就被撞開了。
5-10
晏子钊一腳踢開門,只見盧旭寧被三個年輕力壯的小痞子綁在凳子上,嘴巴被膠帶封住了,只能發出吱吱嗚嗚的聲音,臉上有多處擦傷,頭部鮮血直流,辦公室裏早已經一片狼藉。
三個小痞子手中還拿着鐵棍,其中一個更是掏出了明晃晃的刀子,見勢直接與晏子钊和齊思遠厮打起來,晏子钊一個勾拳和背摔就把這些小痞子打倒在地了,唐凡勉強能對付一個,王心凝已經通知了樓下的警衛,不一會兒,這三個人就被制服了。
晏子钊活動一下拳頭,給他們戴上手铐,吩咐齊思遠,“把他們三個人帶回去。”
“是,隊長。”
唐凡已經給盧旭寧解綁,得救的盧醫生大口大口的喘着氣,說道:“他們,他們都是白小娥派來的人……”
“白小娥為什麽派人來?”
“他們讓我對白小娥孕期私自服藥的事情保密,不讓我告訴孫家人,還有,還有讓我僞造配型不成功,我,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……”
配型……
盧旭寧的吐露,讓晏子钊原本的懷疑,變得更加清晰确定了,白小娥害怕配型結果。
齊思遠與劉長青順藤摸瓜找到了三個小痞子的老大,也就是混跡A市夜總會的混混孫凱,經常做些偷雞摸狗,替人當打手讨債的事情,前科記錄一籮筐。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