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璇連忙反駁,“隊長,我沒有動手,是她要打人自己卻不小心摔倒了,這是個意外!”

晏子钊瞪了一眼趙璇,然後望着白小娥問道:“你确定是她推了你?”

“我當然确定,我親眼看到的還能有假,這個人簡直就是警察裏的敗類,你們一定要好好調查她,我要追究她的責任,絕對不會和解!”白小娥蒼白的小嘴一張一合,絲毫不減氣勢。

王心凝發誓她可以為趙璇作證,“我是目擊者,白小娥是自己摔倒的,和趙璇沒有一點兒關系,晏隊長,你不能相信白小娥的話。”

“對,還有你,你不說話我都忘了你了,你們兩個人是一夥的,她們聯起手來對我行兇,晏隊長,你們一定要還我一個公道,這世道現在還有沒有王法了……”白小娥哭哭啼啼的說起來,攪得晏子钊更加煩躁。

即便白小娥說得不一定是真話,可是于情于理趙璇與王心凝并不占優勢,誰讓她們招惹上了一個不一般的對手,而且最重要的是沒有證據,小花園的位置偏僻,根本沒有監控能拍到,連一個可以還原當時場景的依據都沒有。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,說不定在趙璇的檔案裏真的會留下一筆。

王心凝愣愣的看着晏子钊把趙璇帶走,她也知道,自己這次做的的确過分了,一時沖動才造成了現在這個結果,連忙跟着跑出去,尋找晏子钊與趙璇。

*****

“你這幾天把手裏的工作停下吧,回家休息兩天,等事情的結果出來了,我會讓人通知你。”晏子钊說這話的時候也很無奈。

“停職……隊長,你難道不相信我?我真的沒有對她動手,就是,就是氣不過她一個小三還那麽嚣張,說了她兩句而已,我沒到她自己會摔倒,我只是覺得田貝貝的死有問題,說不定不是自殺……”

“我相信你有什麽用,這件事情你做的本來就不對,沒有經過上級的允許私自行動,誰給的你膽子,你是警察,要明白你自己的立場,平時的客觀冷靜都上哪兒去了!你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,現在和我說什麽都沒有用,你這次讓我太失望了!”

“你當大家都是傻子嗎,田貝貝自殺有問題就你一個人發現了?!要都和你似的還不亂套了!警察的權力不是這樣來使用的!”晏子钊雙手掐在腰上,他平時很少這麽對女下屬說話,可是今天他是真的生氣了,就當他要接着開口數落趙璇的時候,耳邊傳來了趙璇的啜泣聲,晏子钊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于憤怒了,自己語氣是不好,但他生氣,也是為了趙璇好。

“隊長,對不起,是我錯了……”

“行了,你也別哭了,現在知道錯了就趕緊補救。”

他不說還好,一說趙璇哭得更厲害了,本來就委屈,現在更委屈了。晏子钊也慌了,伸出手象征性的拍拍她的肩膀,誰知趙璇會錯了意,靠得晏子钊更近了。

趙璇這個時候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晏子钊暗暗的愛意,只覺得這個時候應該和他靠近。從遠處看,兩個人就像抱在了一起一樣。

王心凝在拐角處看到了兩個人“親密”的畫面,停住了腳步,原本以為晏子钊會難為趙璇,現在看來是自己多心了。她轉身往回走,可是心裏卻很不舒服,總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勁,腦子裏一直回想着剛剛的畫面,她還記得不久前晏子钊把她當成了楚岚,可是現在卻對別人……

沒錯,她替楚岚不值,并不是因為那個擁抱,而是因為楚岚。才不過多長時間,他就已經忘了楚岚。

而晏子钊察覺到趙璇的小動作之後,連忙收回了手,立刻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。

趙璇見他做的這麽明顯,也明白了晏子钊的意思,他在給她留面子,不想點破。縱使趙璇對晏子钊有意,可是她也明白,隊長不喜歡她,只能把自己的喜歡只能默默的埋在心裏。

5-8

還是剛剛的病房,只不過這次卻十分安靜,沒有了先前的火藥味兒。盧旭寧與晏子钊站在病床前,白小娥躺在床上,第一時間接到了一個壞消息。

“先天性白血病?”晏子钊驚訝的望着盧旭寧。

“嗯嗯,我怕影響産婦心情,所以現在才說。”講到這裏盧旭寧有個問題要問白小娥,“懷孕過程中,你有沒有私自用藥,或者生病?像流感、發燒這樣的症狀?”

白小娥木木的搖頭,“沒有,我什麽都沒有做!”

“那這就有點奇怪了,孩子的健康和媽媽的身體情況成正比,要是出現這種情況,還得從源頭找到問題,這樣對孩子的治療也會有好處——”

“醫生!你剛剛說什麽?!”盧旭寧話還沒有說完,劉母與劉青華一直在門口偷聽,一時忍不住推門進來了。

白小娥看到劉青華,整個人神情突然變得慌張起來。

“我大孫子怎麽了?你确定是白血病?醫生,你說,花多少錢都沒有關系,我們一定要把孩子治好!”劉母走過去安慰白小娥,“小娥,你也別緊張,孩子還指望着你的奶水,你可不能生氣,有什麽事我來做,聽見了嗎?”

劉母說話的架勢簡直就是婆婆對兒媳婦的口吻,可是兩天前她的兒媳婦才剛剛死了。

盧旭寧是醫生,即便他有個人感情,可是病人為大,更何況是個可憐的孩子。

“這樣吧,明天是周六,篩查配型的人不上班,我安排你們下周一做配型檢查,父母的成功幾率是比較大的,我們為了孩子好好準備吧。”

“好好好,我們聽醫生的!”

這是劉母第一次在醫院中表現出積極的态度,果然,男孩、女孩是不一樣的,他們寧可認一個生病的男孩,也不要一個健康的女孩。

晏子钊一直盯着病房裏的白小娥,自從知道孩子生病之後她整個人都沒有了之前的生氣,仿佛在擔憂什麽,特別是盧旭寧問她懷孕期間用藥的問題時,她很明顯的是在躲閃。一開始晏子钊以為她是為孩子擔憂,可是慢慢的他覺得白小娥是在害怕。

她能害怕什麽呢?晏子钊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,看到了走廊裏一個人發呆的王心凝。

王心凝擡眼的瞬間也看到了他,她收起了手中的文件,連忙放進了包裏。兩個人隔着人來人往的人群看着對方,卻始終都沒有下一個動作。最後,還是晏子钊先邁開了腳步,朝她走了過去。

不知道為什麽,王心凝突然覺得很緊張,可是她不應該這樣,即便她有錯,也不至于緊張成這個樣子,心髒砰砰砰的跳動,那跳動的感覺讓她覺得可怕。

“我……”王心凝知道他是來問罪的,“這件事是我的責任。”

“你今天出院?”

“嗯?”王心凝擡起頭看他,只是沒想到他會說這句話,“嗯,我今天出院。”
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說着晏子钊在口袋裏掏着車鑰匙,還沒等王心凝回答,他直接拎起了她身旁的行李袋,二話不說的朝前走。

“你……”王心凝根本來不及開口,慌忙的跟上他的腳步,一路來到了醫院的停車場,早就将自己與唐凡約定好的時間抛諸腦後了。

“你為什麽什麽都不說?難道你不生氣嘛?”上了車之後,王心凝終于有機會開口了。

晏子钊插上車鑰匙,“生氣有用嗎?”

“可是你對趙璇……你那麽生氣。”

“因為她是警察,辦案過程中不能有那麽強烈的私人情感,這樣會誤導她做出錯誤的判斷。而你,”晏子钊終于正眼掃了她一眼,“你不是警察,我跟你生氣,沒用。”

說話間車子已經行駛上了主路,氣氛卻越來越僵,王心凝扭頭看着窗外,晏子钊閉口不語。王心凝已經承認是自己的錯誤了,可是晏子钊依舊擺着一副架子,他始終都是在吊着她,不肯給她一個臺階下。

“我會查出田貝貝的死因,我和趙璇去找白小娥的時候,她字裏行間都是對田貝貝的侮辱,所以田貝貝的死,與她還有劉家人都脫不了幹系。”

晏子钊打着方向盤,說道:“這件事情,你不要再參與了,查案是警察的工作,你是律師,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。”

“你這是什麽意思?讓我不要參與,可孩子是我發現的,我一開始就與這件事情有關系,你說的話我不認同,你有你的方式,我有我的方法,如果你覺得這次是我幹預了你們,給趙璇帶來了麻煩,我接受,但是不讓我參與,我做不到!”

晏子钊就知道他一說這話王心凝肯定是氣鼓鼓的樣子。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,他漸漸摸清了王心凝這個人脾性,她骨子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