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炎依舊沒來打擾夏竹橋,可就在出發前一天晚上,夏竹橋做了一個夢。
夏竹橋半夢半醒間,覺得有個涼涼的東西壓在了自己的身上,随即,一股蛇腥味灌入夏竹橋的口鼻,夏竹橋努力的掙紮,想睜開眼睛,但無論怎麽努力,她的意識是清醒的,但眼睛睜不開,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,像是被鬼壓床了一般。
對于蛇的恐懼,再一次向夏竹橋襲來。
豆大的淚順着夏竹橋的眼角淌了出來,雖然夏竹橋看不見,但她清楚的感覺到那條蛇正吐着冰涼的芯子,輕輕為自己拭淚。
“不要怕,橋橋,不要害怕……”褚炎輕聲安慰着顫動的人兒。
“你真的這麽讨厭我嗎?已經過了九世,你還是這麽讨厭我嗎?你放心,今晚我就走了,這一走,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,這段時間,沒人叫你煩心了……”
“我在你身體裏留下一道符,它能隐藏你的命格,就算是你紅線長出來,厲鬼以下的道行也看不出來你的命格,只要有這道符在,就算你在天遠的地方,用丹田之氣,沖擊這道符,我都能找到你的。”
夏竹橋只覺得身體一陣劇痛,腰好像被劈成了兩半,過了很長一段時間,那陣痛才緩和下來。
褚炎用冰冷的芯子舔舐着夏竹橋的全身,最後宣示主權似的,在夏竹橋的脖子上留下兩個蛇類特有的牙印,那牙印不重不輕,就像是為了做标記一般。
第二天一早,夏竹橋昏昏沉沉的從床上醒過來,昨晚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,但褚炎早就不見了。
要不是留在脖子上的兩個牙印和屋子裏的蛇腥味,夏竹橋甚至以為褚炎壓根就沒來過。
夏竹橋先是給房間裏通了風,然後又沖了個澡,又用遮瑕遮住脖子上兩個鮮紅的牙印。她不想這件事讓家裏人知道。
“竹橋,走了。”夏槿禾過來敲門,他跟夏竹橋一起回夷都。
夏竹橋不舍的看着季華和夏啓立,覺得他們都蒼老了很多。
她偷偷将十萬塊錢放在季華的床頭櫃裏,便跟着夏槿禾一起走了。
下午三點多,夏竹橋的飛機剛落地,就聽見李君屹給自己打電話。
“你還真是個周扒皮啊,我才剛下飛機,你就讓我過去,我休息一下都不行嗎?”
“可以啊,就是會扣工資。”李君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愉悅,看來是心情不錯。
“知道了,周扒皮,大概一個小時就能到你家。”
“我就在機場B2停車場,過來找我。”
夏竹橋挂了電話,小聲嘟囔了一句,李君屹真的是個周扒皮,少給你工作一分鐘都不行嗎?竟然還這麽興師動衆的來接自己。
夏竹橋讓夏槿禾帶着行李先回家,自己則順着電梯往下走,夷都機場太大了,夏竹橋又是一個實打實的路癡,她費了很大的勁,才找到夏槿禾的車。
李君屹見着夏竹橋蹦蹦跳跳的往這裏走,本是很愉悅的,但他察覺到了夏竹橋身上的妖氣。
是蛇腥味!
是褚炎!
夏竹橋竟又跟褚炎在一起了,這麽重的蛇腥味,恐怕昨天是住在一起了吧?
夏竹橋卻不知道李君屹裝了這麽多的心思,她坐在副駕駛上,自顧自的系好安全帶,才扭過臉來看李君屹。
李君屹的臉色很難看,他前幾天出去閑逛的時候,發現了一處秀靈之地,就在崎山公路旁的那座山上,李君屹本想接夏竹橋一同過去游玩的,但她身上的蛇腥味,叫他如何忍得了?
“你怎麽了?生病了?”
李君屹沒有回答,他一腳油門,把車開出了地下車庫。
李君屹的車開得很快,夏竹橋下意識的抓住車頂上的把手,“你怎麽闖紅綠燈啊?不要命了?”
夏竹橋的控訴并沒有得到回應,一直到到停車,李君屹都沒跟夏竹橋說一個字。
李君屹沒帶夏竹橋回家,而是帶她來到夷都最大最豪華的一個酒店。
夏竹橋下意識的把着車門,不肯跟李君屹走。
“夏竹橋,別逼我動粗!”李君屹的眼神裏,充滿了危險。
他心心念念的女孩,竟然沾染了別人的氣息,她怎麽敢?
夏竹橋仿佛被李君屹的眼神燙了一下,她自覺的撒開手,跟在李君屹的後面。
李君屹直接走到通往頂層的專用電梯,刷了自己的卡,帶着夏竹橋上了頂層。
夏竹橋從未見過這樣奢華的酒店,整個頂層足有四五米的層高,有一部分還是玻璃的挑高,跟室外的差不多。
這裏不光裝潢奢華,各種娛樂設施也是一應俱全,甚至在玻璃挑高的地方,還有一個很大的泳池。
整個頂層分為四個包廂,能來這幾個包廂坐上一下的,都是夷都乃至整個炎國有頭有臉的人物。
而最大、最豪華的那個包廂,是李君屹的專屬包廂,除此之外的其他三個包廂,是酒店私有的。
李君屹的這間包廂叫随雲間,裏面的裝飾也是以清新雅致為主,雖然不如其他三個包廂富麗堂皇,但卻比其他三個包廂更奢華,單單是裏面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凳子,恐怕就能比得上夷都一套房子的價錢。
包廂裏面的設施一應俱全,穿過長廊,李君屹直接把夏竹橋帶到最裏面的套房,這間套房也是包廂的一部分,也是李君屹的專屬套房。
“李君屹,你到底想幹什麽啊?”夏竹橋緊跟在李君屹的後面,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跟不上了。
李君屹還是沒有說話,但看他此時的狀态,似乎已經憤怒到了極點,他沒有啰嗦,而是直接拖着夏竹橋進了浴室。
浴室寬敞明亮,李君屹一把拉上窗簾,把淋浴開到最大,把夏竹橋推到淋浴下面。
夏竹橋只當是李君屹瘋了,冰涼的冷水狠狠的從頭頂上澆灌下來,凍得夏竹橋打了個哆嗦。
“你究竟想幹什麽啊?”夏竹橋本能的想離開這裏。
“不許走!”
李君屹将夏竹橋拽回了淋浴下面,他用胳膊把夏竹橋環在自己和牆之間,強迫夏竹橋直視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