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竹橋本想第二天再去劉圓圓出事的地點的,可禁不住王亞麗的苦苦哀求,當天傍晚夏竹橋就到了劉圓圓出事的地方。
發現屍體的地方還拉着警戒線,但因為在野外,随着時間的消逝,痕跡也消失的很快。
除了劉圓圓的屍體躺過的地方,還殘留着少量的血液和組織液以外,就再也發現不了其他的東西了。
夏竹橋拿出劉圓圓生前的衣服,披在王亞麗的身上,掐了一個法訣,王亞麗就不自覺的走動起來。
走了有一裏多地,劉圓圓的魂魄沒有輪回也沒有消散,就躲在一棵大樹的後面。她見王亞麗來了,就立刻跑了過來。
“圓圓,我是夏竹橋,你媽媽過來了,有什麽話,我轉達給她。”
王亞麗茫然地看着夏竹橋說話的方向,“圓圓在這裏嗎?”
“在的,王阿姨,您別激動,我會把她的話轉達給您的。”
“是我不好,我放了假本應該回家的,但剛下車就接到一個短信,鄭輝發過來的,他約我在這裏見面。
我從小就喜歡他,所以想都沒想就來了,誰知道到了這裏,鄭輝并不在這,這裏只有一個穿白色漢服的男人。”
“白色漢服的男人?”夏竹橋的心裏一涼,“你看清他的長相了嗎?”
“丹鳳眼,濃眉,鼻子高挺,嘴唇很薄,我當時太害怕了,記不真切了……”
有個很不好的念頭從夏竹橋的腦子裏一閃而過。
“他是什麽時候将你殺害的?”
“我被引過來的時候是八月十五的傍晚,他就把我捆在這棵樹上面,一直到了晚上,他,他……”
劉圓圓說着,眼神裏滿是驚恐,仿佛是那天發生的事情,此刻又重新經歷一遍。
“他變成了一只人頭蛇身的怪物,侮辱了我,我吓暈了,等我有意識的時候,就發現自己已經死了。”
“你确定是蛇?”夏竹橋又不敢相信的問了一遍。
“是,一條大白蛇。”劉圓圓瑟縮在大樹底下,有些神經質的重複着。
劉圓圓所說的一切,跟法醫給的檢驗結果,基本是一致的。
在劉圓圓死的地方,有少量的白色蛇鱗,她被侵犯的痕跡明顯,前面和後面被同時施暴,而只有蛇是有兩個繁殖器官的,法醫在劉圓圓的身體裏提取出來的體液也是蛇類的,而且這條蛇把劉圓圓整個吞進去,未消化完,又吐了出來。
雖然夏竹橋一直在抑制自己的想法,但她的心裏明白,她已經在懷疑褚炎了。
夏竹橋在心裏不停地安慰自己,萬一是劉圓圓看錯了呢?萬一是別的邪祟呢?
但劉圓圓的描述跟褚炎一模一樣,讓夏竹橋找不到替他開脫的理由。
“王阿姨,圓圓的魂魄不能留在人世太長時間,您勸勸她,讓她早日投胎去吧。”
夏竹橋還是無法相信,這件事是褚炎幹的。
“圓圓她是怎麽死的?”
“是邪祟之類的東西害死的,但至于是什麽,我真的無能為力。”
夏竹橋長嘆了一口氣,覺得自己對不起眼前的這對母女,但她确實又什麽忙都幫不上。
王亞麗和劉圓圓說了很長時間的話,夏竹橋将劉圓圓的魂魄包在一角白色的墳殓紙裏,交給王亞麗,讓她自己找一個寺廟,給劉媛媛做場法事。
夏竹橋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,夏槿禾和夏啓立不放心夏竹橋,一直跟着她,他們看夏竹橋憂心忡忡,便也沒上去打擾她。
“你怎麽在我房間裏?”夏竹橋沒有開燈,借着清幽的月光,她只看見一襲白衣立在窗戶前面,背對着自己。
“你不是去西山了嗎?我想你現在肯定有很多話問我。”
“是你殺的嗎?”
“你覺得呢?”
“與我無關,你走吧,我不想知道答案。”夏竹橋疲倦的靠在牆上,她現在不想分什麽對錯,只想一個人靜一靜。
“王亞麗明天還會來找你,想知道真相,就跟着她去。”
褚炎沒有為難夏竹橋,說完便走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,夏竹橋就聽見王亞麗來敲門,她說劉圓圓的魂魄現在供在慧姑那裏,慧姑讓她來請夏竹橋。
“我讓你找個寺廟,你找慧姑做什麽?”
“她說如果我不把你請過去,就讓圓圓魂飛魄散,竹橋,求求你了,你就跟王阿姨去一趟吧。”
王亞麗跪在夏竹橋的腳邊苦苦哀求。
“王老師,昨天竹橋肯幫你已經是冒了很大的危險了,你怎麽還來逼她?”
夏槿禾絕對不會讓夏竹橋再去冒險了。
王亞麗也不說話,她只一個勁的磕頭,季華和夏啓立聽到聲音忙走了出來,對于王亞麗的舉動非常無奈。
“王老師,竹橋真的沒有這麽大的能耐,你要是再這樣,我們就報警處理了。”季華把王亞麗從地上拖起來,關上了門。
王亞麗跪在門口,瘋了似的磕頭,夏竹橋有些不忍心。
“媽……”
“媽知道你心眼軟,但是你自己什麽命你也知道,萬一出事了,跪在門外面求別人的就是我和你爸了!”
“我跟這個慧姑以前在王金泉那裏見過,我就去這一趟吧,沒有多大的問題的。”
夏竹橋知道,慧姑是盯上自己了,無論是什麽事,她都想自己把這件事了了,不想牽扯到家裏人。
夏竹橋帶了幾張符咒,拿着那把雙刃彎刀就跟王亞麗一起走了。
夏槿禾和夏啓立執意要一起去,夏竹橋讓徐娟和童童把他們攔了下來。
慧姑住的地方離市區并不遠,但是因為在山坳裏,所以看上去略顯偏僻。
慧姑的家是一套奢華的四合院,朱紅色的大門緊閉,夏竹橋的手還未扣門,門就自己打開了。
四合院內,雖然奢華,但處處陰森,陰陰涼涼的,沒有一點生氣。
“夏姑娘,您來了。”慧姑站在北屋的香堂裏,背對着夏竹橋給供奉的牌位上香。
“慧姑找我來也不是為了敘舊的,有話就直接說吧。”
“夏姑娘別誤會,不是我想見你,是堂上長仙想見你。”
夏竹橋這才細細打量了一眼堂上安放着的神像,一條盤踞在石頭上的黑蛇,眼神萎靡,流露出一絲猥瑣,光是看着,就讓人覺得惡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