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非,魁拔逃跑了?
我再定睛一看,魁拔不見了,但山洞裏卻多了一個人。是和我有兩面之緣的老大爺,他自稱自己為陳大腳。
“陳大爺?”我知道這大爺功力很厚,也算是有幾下子,和譚曉曦比起來,我自然是更信任他的,我立馬跑到他身邊來。
“傻妞子,你竟然也在這?”他吃驚的樣子,好像真的是剛到這兒的。
“對,陳大爺,你來的時候有沒有遇到其他人?”我沒直接點出薄澤辰的名字,畢竟他們兩個交過手,且關系看起來也不是那麽融洽。
“你是說你那鬼夫吧?”陳大爺一眼洞穿一切,“見到了,而且我們還打了一架,你那鬼夫外強中幹,不過幾個回合就被我打得落花流水,我早就讓你離開他,你卻着了他的邪,就像連體嬰似的,離不開他了啊!”
陳大爺一臉誠懇,我剛欲追問詳細情況,卻被譚曉曦拉住。“許可,我早告訴你別輕信任何人,你怎麽被他簡單的幾句話就饒了進去!你退後,讓我來會會他。”
此時的譚曉曦,穿上了她養的小鬼送來的衣服,手裏還多了一把木劍。劍一出鞘,便在空氣裏發出“咻”的一聲巨響,她養的小鬼便自動跳進她碩大的口袋裏。
陳大爺眯着眼看了個仔細,嘴裏發出“啧啧”的贊嘆聲。“你是譚世宗的後人吧?不過譚家可能是鬼養多了導致香火不旺啊,既然讓個女的繼承衣缽。”
陳大爺這話一出,我以為譚曉曦該生氣了,沒想到她還笑着說,“大爺,你真是為我們家操碎了心呀!不過在操心我家的事之前,你應該先關心一下自己。”
譚曉曦說着視線快速瞟了他裆部一眼,“你都是快要去閻王爺哪裏報道的人了,卻連個女朋友都沒有,丢人不?”
陳大爺被譚曉曦的話嗆得無力還擊,半天後才蹦出一句“沒有教養”來。
“大爺,你作為長輩想給晚輩說道理,那就必須以身作則,你把我快收服的鬼搶了去又算怎麽回事?”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,我只是來救這姑娘的!”陳大爺說着就拉起我的手往外走。
譚曉曦揪住我的另一只手,兩個人就像拔河似的,一點都不吝啬自己的力氣,恨不得把我劈成兩半。
他們争執着,我求救着,他們根本沒搭理我。在我感覺我真的快被撕裂時,他們前後發出兩聲痛乎後,幾乎是同時放開了我。
而我在重力的做用下,整個人往後倒去,落入了冰涼卻安全感十足的臂彎裏。
忍了許久的恐懼和委屈,在對上他的眼睛時頃刻發洩了出來。“薄澤辰,你到底去哪兒了,你怎麽能把我弄丢了!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被魁拔欺負了!”
薄澤辰把我攬入懷裏,輕輕的拍着背安慰着我,然後把我交給侯華他們。
我這才注意到侯華和小千的臉上都挂了彩,而且灰頭土臉的,看來他們也遇到了麻煩。
侯華告訴我,我們一行人原本走得好好的,可他被好幾個女鬼纏住,薄澤辰見他無法應付便幫忙,等收拾好後卻發現我不見了。
後來,他們又被鬼糾纏,其間又遇到這陳大爺,和他周旋了幾回合。大爺好像不想讓他們找到我,竟然搶前一步把我灑下的黑狗血都擦沒了。要不是薄澤辰眼力較好,他們可能還沒找到我。
我消化着侯華傳達給我的信息,這說明一直跟蹤我們的人,除了譚曉曦,還有陳大爺。
而他們的目的,很可能都一樣,就是得到我和魁拔。
我看着薄澤辰,他步伐沉穩輕快的走向他們二位,語氣很溫和的說,“把魁拔交出來!”
越是溫和,卻越是給人一種致命的壓迫感。譚曉曦也站出來讓陳大爺交出魁拔來。
譚曉曦這招很聰明,她用簡單的一句話,就把矛頭轉向了陳大爺。
陳大爺悶不做聲,幹脆席地而坐抽起了旱煙。
一時間沒人說話,等陳大爺抽了好幾口後,他才拍拍身上的灰站起來說,“這魁拔,是壞事做盡的惡鬼,而且他吸了過多的陽氣,想銷毀他不是易事,我會帶走他想辦法把他焚毀了。”
陳大爺說着盯着我看了好幾眼,“至于這姑娘,我也要一并帶走。”
譚曉曦一聽,也沉不住氣了,“憑什麽?我為了捉住魁拔在這惡心地方呆了多久你知道嗎?而且許可也是我早就盯上的,你別想和我搶!”
我還沒說話,薄澤辰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,“要麽留下魁拔快點消失,要麽在我打得你們體無完膚後你們嚎叫着再消失。”
我真的很想問他們把我和一個殺人如麻的厲鬼相提并論合适嗎?就算合适,那他們也該問我意見吧?
陳大爺和譚曉曦對視一眼,兩個人迅速統一了戰線。
“薄家少爺,我們上次交過手的,勉強能持平,現在又有了譚家的後人幫我,你就不怕輸得很沒面子?”陳大爺說得很慢,但挑釁味卻很重。
我勸他們有話好好說,沒必要非要用武力來解決,可譚曉曦說我是自知我老公不敵他們,所以才站出來維護他。
譚曉曦這話一出口,她已經成功的激起男人的自尊心和好勝心了,尤其是在女人面前被貶低的好勝心。
“來吧。”薄澤辰卻不惱,優雅的卷起袖子,然後背過一只手。“一對一還是一起上?”
“當然是一起啦,和我一女的單打獨鬥你好意思說你是只鬼麽?”譚曉曦繼續激将法。
“行,我讓你們三個回合,且只用一只手。”薄澤辰說得輕松,但我聽得心驚,真怕他是被譚曉曦激到而故意讓步,最後又被打得慘敗。
但小千卻神色輕松,眉宇間甚至流露出一絲看好戲的笑容。她和薄澤辰相處的時間要長許多,自然也更了解他的實力,我見她如此也沒那麽緊張了。
“退後些吧,保持安全距離,如果不想變成肉醬的話。”小千淡定的推到外面寬敞的地方,我和侯華也跟着她走了出去,找到一個能眼觀八路的位置。
陳大爺和譚曉曦合力站在一起,面向薄澤辰。陳大爺手握旱煙筒,譚曉曦則手握桃木劍,倒是薄澤辰是赤手空拳。
他們兩個對了一眼,同時攻下薄澤辰的腦袋。他們跑得很快,幾乎是腳不沾地。原以為那煙筒只是普通玩意,沒想到陳大爺一揮,竟然瞬間變成了一把鋒利的鐵棍,在煤油燈的照耀下,發出寒冷的光來。
譚曉曦的桃木劍劈向薄澤辰的脖頸,同時陳大爺的煙筒揮向他脖頸的另一側,而薄澤辰卻一動不動的站着。我擔心他受傷,忍不住大聲叫他快跑。
薄澤辰沒有跑,也沒有受傷,而是憑空消失了,剩下陳大爺和譚曉曦面面相觑。
我大舒一口氣兒,我竟然忘了隐身是薄澤辰最大的特色了。下一秒,薄澤辰又出現在原地。
陳大爺面露愠色,“薄家少爺,這就不厚道了吧?所謂的讓我們三招,難道就是逃跑?”
“行,這招就當是預熱。”薄澤辰依然淡定冷靜,雖然這個時候的他簡直帥得讓我的心撲通撲通的小鹿亂撞,但是他未免也太好說話了吧,他難道就沒想過萬一受傷了怎麽辦?
陳大爺和譚曉曦臉上的笑意收斂了,看得出來他們之前低估薄澤辰了。這次他們才用攻擊下盤的方法,在我眨眼的瞬間便沖了上去,直接砍在薄澤辰的膝蓋處。
鬼也怕疼,何況那可是鋒利的鐵棍和專打鬼的桃木劍啊!
可薄澤辰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,似乎他并沒感受到任何疼痛。接下來的兩招,陳大爺和譚曉曦分別攻擊腹部和頭部,最後一招,他們被薄澤辰強大的內力震得直接飛到三米開外的牆壁上又落下來,原以為是一場血肉模糊的惡鬥,沒想到這麽快就結束了。
小千一臉遺憾的說,“就這麽結束了,真是掃興。”
“把魁拔交出來。”薄澤辰整理着純棉襯衫,語氣尋常得就像詢問今天的天氣一般。
“我沒有。”陳大爺搖頭,“剛才我來時,看到這譚家後人正在收他。”
“喂,我有名有姓,你能別把我叫得那麽奇怪麽?”譚曉曦俊目一瞪,“而且你這把歲數了,能有點種麽?我原本都快把魁拔收進器皿裏了,是你突然沖出來把他收走的。”
“你剛才不是說了,我連女朋友都沒有,哪裏還留得什麽種。再說了,我陳大腳行得正走得直,若真收了一個鬼我還不敢承認麽?”他見我們不信,竟然還發起狠誓來,“若我真收了魁拔,我這顆老腦袋割下來給你們當球踢!”
陳大爺一臉此生清譽都要毀于一旦的糾結表情,似乎真的很冤枉。
我原本也以為魁拔是被陳大爺搶走的,可卻又覺得哪裏不一樣。
對了!剛才我明明看到的是一個純白色身影,可陳大爺穿的卻是米白色的。雖然兩種顏色很相似,但我喜歡服裝設計,之前也說過,我的上一任男友白子銘曾送我去學校學習過,所以我對服裝的款式、顏色、布料等都特別敏感。
我走到薄澤辰身邊,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了他。
薄澤辰微微蹙眉,閉着眼睛感應着什麽,大概30秒後他快步朝左邊的通道走了過去。
“哪裏是魁拔的女人集中營。”譚曉曦對這裏最熟,她解釋道。
“你在這裏呆多久了?”薄澤辰問她。
“快半個月了,我潛伏在這,就是想收服魁拔。”譚曉曦被薄澤辰打敗後,表現出對他很崇拜的樣子,不過我看她眼神發光卻是想着把薄澤辰收進器皿裏當小鬼養,所以對她特別留意。
“白癡!”薄澤辰低聲罵了一句,“你在這這麽久,卻沒發現還有一個鬼附身在那些女人身上嗎?”
譚曉曦一臉不信,“我可是專業的,鬼的味道我很容易就能聞到……”
說着我們已經到了那些女人住的地方,當譚曉曦看到那個身上背着穿白衣的鬼時,她臉瞬就紅了。
“真倒黴,一晚被打臉兩次,這薄家少爺真是我的克星!”我落在後面,譚曉曦的這句話被我聽了進去。
而那個穿着白衣的鬼,是背對我們的,從背影和短發上來看應該是個男鬼。
“楚藍殇,把魁拔交出來。”薄澤辰竟然知道這鬼的名字?
“交給你可以,但你得把大寶貝交出來,否則……”一聲魅肆至極的笑聲,特別魔性的浸入耳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