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來到公司的,渾渾噩噩,像是沒有睡醒一般,可是我的意識卻是異常清晰的。

榆林總是會時不時的出現在我的腦海,每一次的出現我都覺得自己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。

“安鳶、秦安鳶!”

驀地回神,看着在我面前不斷揮着手的宋繁卿,看着他一身休閑的裝扮,微微還是有些不适應。

印象中

宋繁卿一直都是西裝革履,正義凜然的模樣,多了一分嚴肅少了一分親和。

“怎麽了?”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,急忙開口道:“昨晚沒有睡好,以至于現在有些不清晰。”

“沒關系!我們剛剛在讨論夏季公休旅游,好多人都提議了去巡山,我想聽聽你的意見。”宋繁卿笑着看着我道。

巡山?

我不由微微一愣,如果我沒有記錯,淩晨過來的陳許歌說的探尋寶藏的地方就是巡山。

“那裏很好玩兒嗎?”

“聽他們說還可以,我也沒有去過,具體的,我還真不知道。”宋繁卿聳了聳肩道。

“恩,可以去。”笑着點頭,看着宋繁卿帶着笑意的離開過去和其他的同事商讨。

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,其實去與不去都沒有什麽關系,只是……想起榆林,感受着心中的那一抹煩悶,我卻覺得,出去散散心是個不錯的選擇。

只是那個時候的我怎麽也沒有想到,蘇長詩會死皮賴臉的跟着我一起去,跟着我一起去就算了,在大巴車上的時候,竟然還要在隐身的前提下,活生生的霸占一個位置,我只覺得頭疼異常。

就像是現在,一向高冷倨傲的蘇長詩,竟然将我的腿放在他的身上,細細的幫我揉捏起來。

“鳶鳶,你是不是不舒服,我看你臉紅的厲害。”

赧然的看向宋繁卿,看着滿員的車上,唯獨只有宋繁卿站立着,看似我身邊是有個空位,可是又被隐身的某人霸占着,恨恨的瞪了眼蘇長詩,滿是歉意的看着宋繁卿道:“真是對不起,我頭疼的厲害,想要躺一躺。”

邊說,我便将我的另一只腿也放在了蘇長詩的身上,借以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。

我壓根都不敢看宋繁卿的眼睛,好歹他也是我的頂頭上司,出資請我們員工出來玩兒就算了,結果他的位置還被員工霸占了,想着要是我因此失業,一定要唯蘇長詩是罪。

“這麽嚴重嗎?”宋繁卿目不轉睛的盯着我,皺了皺眉:”現在巴士還沒有啓動,我下去給你買點兒藥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我的話還沒有落下,只見宋繁卿已經快速的轉身,下車朝着不遠處的藥店跑去。

張了張嘴,我的愧意越發的明顯,恨恨的瞪着像是沒事人般的蘇長詩道:“我說你能不能下去,別來搗亂。”

“搗亂?”蘇長詩沒有什麽表情的看着我。

“可不就是嗎?我給你兩個選擇,要麽你就現身,大大方方的上車坐在我的身邊,我向他們介紹你是我的家屬,要是你還要繼續隐身,你就給我離開。”

“鳶鳶,這還是第一次,逆态度如此強硬的和我說話。”

定定的看着蘇長詩,我不由嘆了口氣道:“我不是态度強硬,而是你自己看,這裏每個座位都有人坐,而且都是一個人坐一個位置,而我一個人坐兩個位置,你覺得合适嗎?”

“我不就在你旁邊坐着。”蘇長詩疑惑的看着我道。

忍住想要扶額的沖動,我也不知道蘇長詩究竟有沒有聽清我的話:“可是他們看不見你!”

“安鳶,你一個人在那裏自言自語什麽?”

就在我快要暴走的時候,宋繁卿上了車,走到身邊,詢問我道。

看着宋繁卿,看着他手上的礦泉水和藥品,收斂住臉上的不愉快:“對着空氣說話的我該不會是話唠病犯了吧。”

“呵呵……瞎說些什麽!”宋繁卿輕斥,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額頭:“也不燙,怎麽臉蛋就那麽紅呢?”

我赧然的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,忽略掉蘇長詩越來越陰冷的臉色,極不自然的對着宋繁卿道:“我現在覺得好多了,要不你做我的位置吧,我想站着,活動活動筋骨。”

“車馬上就要開了。”

“我知道,不過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質就是坐着工作,所以這樣多站對我身體也是有好處的。”豁然起身,很不耐煩的瞥了眼兀自安然坐在位置上的蘇長詩,将我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。

看向宋繁卿,見他依舊在過道上,并且就站在我的身邊,仿佛間我也不知道我這次答應來旅游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。

“你快坐呀,大家都看着的呢。”

宋繁卿看着我好一會兒,終于是坐了下去。

看着宋繁卿落座,我不由松了一口氣,巴士也在這個時候開始啓動了,搖搖晃晃……平時坐的士也沒有發覺路這麽陡,怎麽這次就……

“啊。”

一個劇烈的搖晃,讓我差一點站立不穩,看着伸手扶住我的宋繁卿,想要感激的對他一笑,可是看着面前臉色陰沉的蘇長詩,下意識的,我吞咽了一口口水。

想要張口解釋,但是又怕其他人誤會,畢竟沒有人會對着“空氣”說話。

可是不解釋,看着蘇長詩的模樣,我又覺得忐忑,趕忙的推開宋繁卿,盡可能的自己站穩道:“老板,你坐,你坐。”

“老板?”宋繁卿挑眉,輕笑出聲:“安鳶,這還是我第一次聽你這麽叫我。”

看了看蘇長詩,再看了看宋繁卿,我只覺得心裏憋屈的不行,驀地伸手,我也顧不得別人會怎麽看我,用力的想要将蘇長詩拉起來,卻不想反被蘇長詩拉進了懷裏。

被吻住了

我不由睜大雙眸,看着笑意滿滿的蘇長詩,使勁兒的捶打着蘇長詩,想要叫他放開我。

可是哪裏知道,我越是捶打掙紮,蘇長詩的吻就越是深入!

而那個時候的我,壓根不會知道,在別人眼中,我此時的舉動是多麽的怪異至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