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被多年好友背叛已經夠怪了,身為她未婚夫,公良啓竟然還不開解她,而是一上來就跟她談現實。
她感到好氣惱,更感到挫敗,一回去就把自己關進房裏,不管誰來敲門她都不想理會,一心檢讨自己這些年來的愚蠢行為。
後來她迷迷糊糊就睡着了。
等她再迷迷糊糊地醒來,卻發現床頭那盞小燈不知何時被打開,床邊,一道熟悉人影臉帶擔憂地看着她。
“天使大人?”伊凜不敢确認,卻仍是躊躇着開了口。
“嗯。”公良啓輕輕應聲。
沒錯,他又來了,化身成她最渴望見到的天使,在夜幂降臨之時來到她身旁。
“哦,對,都入夜了,你每次都是在天黑的時候出現,我……果然是在作夢吧?”
“你認為是夢,那便是夢,只要是你所渴望的,那麽,在夢裏的一切就能如你所願。”他允許她逃避,從來如此,因此他一直沒有強迫她嫁給他,說到底,她這倔強又嘴硬的性子有一半還是他慣出來的。
“可是,我有鎖門哦……”
“你每天晚上都有鎖門。”
“那……你真的是天使了?你是天使,才能在我鎖了門之後仍能進到我房間裏?”
“你對我是有多麽不信任?”公良啓禁不住輕然噴笑。
“沒有,我只是差點把你當成了那個家夥……”剛才有那麽一瞬間,她以為他是公良啓,不過幸好他不是,否則現在的她仍不知該如何面對他。
“你怎麽了?怎麽看起來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樣子?你都沒有吃晚飯吧?”他不希望她追究過多,免得他每夜用備用鑰匙打開她的房門,堂堂正正踏進來坑她的事會被她察覺,便趕緊扯開話題。
“我今天不太舒服,不想吃飯。還有,我的模樣看起來真的有這麽糟糕嗎?糟糕到讓你一看就知道我心情不佳?”
“不是有這麽糟糕,而是很糟糕。”他用指輕柔撫上她的眉、她的眼、她的鼻以及她的唇,柔聲輕嘆,“你的五官都快皺成一團,整張臉都苦苦的,一點都沒有平時漂亮可愛又充滿活潑朝氣的模樣。”
“那、那怎麽辦?”她在他眼裏一定變得好醜,她不想這樣。
“你要不要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麽事,是為了何事,讓你這般不開心?”
“我……我好像被朋友背叛了,我們認識好多年了,我以為我們是關系很好的朋友,結果她并不是這麽想,今天,她當着許多的人面狠狠羞辱了我。”
“你認為她對你很重要?”
伊凜點了點頭,“我爸媽很早就不在了,亭亭她們一家對我很好的,我自然而然就把她們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,我……我想了想,我還是太得意忘形了,原來人家從一開始就很不歡迎我。”
她不是太得意忘形,而是搞不清狀況和過分渴求父母的關愛了。
公良啓在心裏暗喑搖頭,卻不忘用無比關懷的語氣柔聲問道:“那之後呢?經過這一次,你還會想要跟她們打好關系嗎?”
“我想,應該不會了,我不是那麽大度的人,只是今天我一聲不響就跑掉好像很沒禮貌……”
“你不想做的事就不要去做,不需要顧及面子和禮貌間題。”他用一言點醒她,“我不希望看到你受傷害的樣子,那樣我會十分難過的。”
“謝謝你。”
“還有嗎,令你傷心的原因一定不僅于此吧?”
伊凜沉默了,但片刻之後,她依然選擇開口說道:“你知道嗎?我想拿到這間大宅和遺産的事被弟弟、弟媳說我貪財,說我明明身為姐姐,都已經得到了爺爺在公司的一半股份了,竟然不把剩下的讓給家裏唯一的男丁,我這個姐姐真是當得有夠過分的。可是……我只是不想爺爺一輩子的積蓄被弟弟毀于一旦才會那麽做,不然我幹嘛要答應跟公良啓來同住一個月?而且公良啓他……”
他不喜歡她的,他心裏沒有她。
套用一下他的話,他身邊沒有任何女性,她只是碰巧成了他的未婚妻,對他而言,責任和義務一定更勝于感情,她跟他在一塊,一直感到好辛苦、好痛苦呀……
“你慢一點說,別急,我會好好聽的。”她竟然說着說着就哭了,哭得那樣傷心,眼淚一顆接一顆滾落白晰臉頰,平日堅強又愛逞強的模樣一瞬間蕩然無存,害他看着感覺心在揪痛。
“不行,不能慢,你是我的天使,你一定會照我說的說法去做,只要是我要求的,你一定都會聽,對嗎?”
她好野蠻。
她是認定了是夢境,才會對他予取予求。
公良啓十分無奈,但又摻夾着幾分甜蜜,唯有重重一點頭。
“公良啓他根本就對我沒有感情,他不喜歡我,那他為什麽不肯跟我解除婚約?他,我……”她說不下去了,眼前之人分明長得像公良啓,卻又不是他,她一時沒忍住,倏地撲向他,“抱我,求你抱我。”
“伊伊,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,很需要旁人的安慰。”
知道是一回事,要不要用伊凜所希望的方法去安慰她又是另一回事,至少公良啓是這麽認為的。
“呢,等一下,你喊我什麽?”
“我喊你伊伊,你不喜歡我這麽喚你嗎?”他察覺自己一時喊溜嘴了,不過沒關系,他絲毫沒有露出半點退縮,反而擺出堂而皇之的姿态反問,因為他是她的天使,他對她有着無限了解。
“我沒有不喜歡,只是小小驚訝了一下,這還是你頭一次這麽喚我……”她感到有點甜蜜,“繼續剛才的話題,我希望你能抱我。”
“好,我抱你。”他抱住她了,雙手環抱在她腰間,“然後呢?”
如她所願,他抱住她了,跟着便再無動作,只是抱着她,并且用寵溺含笑的溫柔眸子注視着她。
“你……你分明知道我不是想要這種擁抱!”
“你不告訴我,我可能不知道,況且,即使我知道,我也想問問你,這是否你一時沖動之下所作出的蠢傻舉動。”
“我需要你。”伊凜在咬唇半晌之後将可憐的唇瓣放開,緩緩又軟弱地吐露這麽一句話。
“你需要的真的是我嗎,不是你心裏住着的別人?”他在哄拐她認清現實,不要有他不要,反而膽小懦弱地自己制造出什麽天使,只敢對着這個虛構的他吐盡心事。
“我……我希望你能暫時充當一下公良啓,你們都長得一模一樣,你就答應我,當一晚上的他好不好?就一個晚上。”
她在懇求他去做十分荒唐之事,他險些就要忍不住狂妄大笑,告知她真相。
可是不行,現在還不行,他可不想看她惱羞成怒,然後将他掃地出門,既然她至今仍未察覺半點端倪,仍然又傻又氣人地想要将游戲繼續進行下去,他自然沒有不配合的道理。
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
“真的嗎?”她很高興,興奮到眼睛都在晶閃發亮。
“若我說是假的,我只不過是想跟你開個玩笑,即使我只是你心底裏制造出來的幻象,我也不希望你把我當成別人,那你該如何是好?”
聞言,伊凜的眸光立刻便黯淡了下來,她雖然不知該如何回應,卻仍是支支吾吾地軟弱着嗓音開了口,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那便讓我來問你,那個人對你有那麽重要嗎,還是你覺得我比較重要一些?”他想聽她說不管是哪個他,對她而言都很重要,不然,他很懷疑自己會很窩囊地跟自己吃醋。
“都很重要。”
幸好,她沒有讓他失望。
而他也不再等待她的慢慢吞吞,在她語音剛落之際,他用手擡起她小巧的下颚,俯身吻上了她。
她的唇好軟,像花瓣,更像棉花糖,吃進嘴裏又軟又甜,感覺都快要融化了。
她總說他是她的天使,其實她才是,但是她是個調皮又可惡的天使,分明知道他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所言不假,能察覺到他有多喜愛她,卻每每都只懂得殺到他面前跟他針鋒相對,還要他為她介紹男人,真的讓他好嘔。
說到底,她還是……比較像一只喜歡誘惑他,又不願讓他接近碰觸的小惡魔。
為了懲罰這個小壞蛋,他并沒有讓這個吻持續太久,在她又羞又怯,不知該不該沉淪下去之時便放開了她。
“你……為什麽?”伊凜不懂他為何會停下,是因為她過于青澀笨拙,讓他感覺乏然無味了,可他……他不是她的夢嗎?
“我以為你有話想要跟我說,因為你都沒有把眼睛閉上,在我吻得很專注很賣力的時候你都沒有在享受,反而皺着一對漂亮的眉毛,好看的臉蛋甚至還帶着一絲絲痛苦。”
“我确實有話跟你說,但是我以為那不重要。”
“只要是與我有關之事,重要或不重要,你至少要讓我知曉,這樣我才能做出判斷。”
好吧,是他自己說的,那她就直接讓心裏的想法脫口而出,“我剛才是在想,如果你不肯答應我,那我就一直纏着你不讓你走,你不抱我,我怎麽也不放手,我們就這樣一直糾纏到天亮好了,我記得你從來都只是在晚上出現,到了天亮我就見不到你了,到時你一定會很困擾,而我好似從未見過你困擾的樣子。”
“我都不知道你竟然這麽調皮,不過我的确會感到很困擾。”他可沒辦法在天亮之後又變出另一個自己跟她周旋,他的目的仍未達成,沒能讓她心甘情願好好愛上他,會陪她玩也只是将計就計,如果現在就玩完,那他差不多就相當于完蛋了。
“還有,我想說,你從來都沒有吻過我、抱過我,更不曾牽過我的手,這樣對我而言還是第一次。”
這一句,是對真正的他說的。
他自然無從選擇地配合起她,并且說出自己的心聲,“你要喜歡,我以後就經常那麽對你。”
平時她不肯讓他靠近,不給予他對她做出逾越之事的機會,面對他的積極讨好,每每都表現得仿佛一只渾身是刺的小刺猬,他沒有那麽傻,不會讓自己在她心中越抹越黑。
可此時她已經開了口,他就沒有再作保留的道理,一手摟緊那具軟嫩嫩的嬌軀,一手把那雙有些不知所措的柔荑帶到自己後頸,教她環上,接着重新擡起她的下颔,再次将她吻上。
他沒有問她那些男人的事,他根本不可能給她介紹正常的男人,他甚至知道她很潔身自愛,不會為了跟他鬧脾氣而糟蹋自己。
因此,在嘗到她的青澀嬌嫩之時,他毫無半點意外。
每當他在她唇上重重吮吻,并試圖探尋更多之時,她總是忍不住想要從他這兒逃開,可他不可能允許她那麽做,他已經忍耐太久,對他而言,她是最可口的美食他的吻,在不知不覺變得強硬,變得強悍,他沒想過要體貼她,啃吮進嘴裏的每一口嬌柔粉嫩都透着芳甜氣息,那是她在引誘他,他毫不留情地把舌頭滑入她口中,在裏面掠奪翻攪,榨取她的更多甜蜜。
她有被他吓到,她不知道緊貼的唇、相抵的舌能夠研磨交織出令人身體酥軟的感覺,他好似想要把她吃掉,不是普通的那種吃,那種感覺太可怕,又太令人忍不住去期待與興奮了,他讓她變得不像是她自己,在他稍稍滿足并且将她釋放之時,她立刻便急着從他嘴裏逃脫……
“我、我喜歡你……”她喘着氣這麽對他說,嬌俏臉蛋上布滿羞澀的潮紅。
“你确定嗎?”其實答案如何,他早已知曉,他只是純釋想要聽她說。
“喜歡。”她重重點頭,用上了她這輩子所用過的所有力氣,“最喜歡的就是你了。”
她有點分不清她是在跟誰吐露喜歡,或許她真的把眼前的男人當成了真正的公良啓,又或許,她純粹是被男人每一夜的溫柔陪伴所迷惑,只不過他們于她都沒有任何差別。
她很脆弱又膽小,她不敢在公良啓面前把他表妹的事挑明來餅。
不然,萬一他的回應是她最不想聽到的那該如何是好?她承受不起那樣的打擊,她承認自初見那時起他便是她這些年來唯一的愛戀,可以是她拒絕他,但是不能是他言明不要她,否則她一定會無法忍耐,當着他的面嚎啕大哭……
“伊伊,記住,不要背叛我。”
伊凜突然聽見他貼在她耳邊這麽說,她還聽見了他寬慰的重重吸氣聲。
跟着緊接而來的是右耳上略為濕潤的觸感,那是他吮住了她圓潤的耳珠,他找到了新的食物,正無比愉快的一口接一口細細啃齧。
“你好嚣張,你不過是我的夢而已。”
“是嗎?”他在她耳邊輕輕噴笑,讓妁熱的吐息害她發癢,無聲嘲弄她心甘情願的自我欺騙,掠奪的唇将目标轉移到她頸間,品嘗她細膩的肌膚,大手不忘開始行動,一件一件解決掉她身上的衣物,以及他自己的。
正當他把她脫得光溜溜,像是一只被剃光了毛的小羊羔,她忍不住害羞地滾回床上,拿被子裏住光裸的身軀。
只是她并沒有太多機會去遮掩,他便已經欺身上來,眼前不着片縷的他,讓她不由自主地瞪大了一雙略顯驚愕的美麗眸子。
“你……你怎麽……”
“很驚訝嗎?”
令她感到詫異的應該是他的身材沒有錯,只因她掃過他身上每一道的肌理和線條的眼神雖然蘊含着羞澀,卻也飽含難以置信。
“我以為你不該是長得這麽結實……”她以為既然他是她的夢,那他就也跟她認知裏的一樣,她從未想過他是這樣脫衣有肉的模樣……
“我可不可以問,你到底把我想像得有多弱?”
“我沒有……”
她明顯就有,為了懲罰她,更為了給自己出口惡氣,他二話不說便抽走包裏住妖豔胴體的那張薄被,在她慌亂地小聲尖叫着打算再尋求蔽體之物之時,将她壓制在身下,并且用充滿蠱惑的溫柔語調對她下達命令,“伊伊,把雙腿打開。”
“什麽?”她知道她沒有聽錯,他确實對她說了那樣邪惡的話。
今晚他不再是她的天使,他以行動在證明他是公良啓,只會是她最不敢要,也是她最渴望的那個人。
“快點,我不相信你聽不懂我說了什麽,若你不做,我可要罰你了,畢竟,是你先勾引我的,都是你的錯。”他埋怨她,将錯誤全推在她身上,事已至此,他不可能饒恕她所犯下的惡行。
“唔……嗚……”她不知道他所說的懲罰是什麽,不過那一定不好受。思及此,她只好在心裏偷偷對自己說,這是夢,是夢,只是夢,她根本不需要擔心什麽。
她咬住唇,閉上雙眼,在他一瞬也不瞬的注視下,在他的期待之中,按照他所說那樣,忍下滿滿的羞恥欲死,打開雙腿,讓腿間美好的景致盡數展露在他面前。
“好美,但是,不夠。”
她仍是不明白他說的不夠是什麽意思,可她感覺到在這之後,他就用手按住她的腿,厚掌的熱度傳達在柔嫩的肌膚,他用了她無法違抗的力道,将她的腿分得更開。
她害怕地叫出聲來,此時他一定什麽都看見了,看見了她的毫無保留,瞧見了她在他面前無止盡地瑟瑟發顫,可她不睜眼,也不反抗,只因她有預感,出言反而的她一定會死得很慘。
“讓我看看,為了我,你可以有多興奮,你又能為我做到什麽樣的地步。”說着,他以指撫上那色澤粉嫩的嬌嫩,摩擦着、溫柔亵玩,看着它在他指下羞恥到發抖,看着它因他的撫弄而漸漸滲出甜美水澤。
她在他的玩弄下哭了出來,身體似乎變得更為綿軟無力,她都快要軟成一灘水了……
“伊伊,伊伊……”他邊喚着她的名兒,邊傾身上前,“你睜開眼睛看着我,我要你看着我,乖。”
她睜眼了,依他所言,她乖乖照做。
他跟她貼得好近,他對她必定是勢在必得,那是她容許的,此時反悔已是來不及,可當她近距離地清楚看見已經抵在她肚腹的可怕巨大,她被吓得驚喘着狠狠吸進一口,然後不顧他的一切誘哄,絲毫不給他面子地轉身,将臉埋進了枕頭。
“你可真是……”公良啓忍不住笑了,笑聲又輕又無奈,知曉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她變成一個聽話的乖孩子,唯有從後面抱住了她,“臨陣逃脫可不太好,你沒看見我都為你變成這樣了嗎?”
她看見了,他為她興奮着,他胯間的欲望正在雄赳昂首,他根本不可能放過她。
可是那又怎樣?她不敢看他,就是不敢,她太窩囊了……
“啊……”可她現下轉身了才發現自己所做的根本就是大錯特錯,他并沒有因此收手,那雙不規矩的大手一摸上來便毫不客氣地揉玩她胸前的飽滿豐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