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滾!”曉蓉只說了一個字,然後指了指玉龍子的書房說:“他在裏面嗎?”
“應該在!”我說道。
曉蓉不理會墨貍,小跑着進了玉龍子的書房。
“你帶他來幹什麽?主人不喜歡見生人。”曉蓉離開後,墨貍抱着自己的膀子蹙眉問我。
我嘆了一口氣,雙手一攤。
墨貍哼了一聲:“這丫頭真欠管教!”
我側目看了一眼墨貍,那眼神眯着,帶着一絲感興趣的神色:“估計,是被主人的美色吸引了!”
“……”我吃驚:“你一個大男人為什麽老是那麽喜歡八卦呢?”
“我跟着他都快十年了,看上他的姑娘真不在少數,這還在主人從不會輕易下山的情況下呢,若是主人經常下山,那還不得妻妾成群!”
我眼睛一怔,還妻妾成群?這話說的真夠絕的,墨貍一轉身爬上了那顆針葉松,雙腿劈開,四仰八叉的躺在樹杈上,也不怕樹枝兒顫顫巍巍的随時會斷。
“哎,墨貍,你和他怎麽認識的?”我靠在樹幹上,擡頭問頭頂上的墨貍。
“他……是我見過心胸最寬的人,也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,但,他也是我見過最薄情的人,他救過我,正好我也沒有家人就跟着他了。
不過後來,慢慢的發現,其實薄情和絕情都是因為太執着,所以,他做事一項都很絕情,唯獨你!”
我的心一顫,仰頭看了一眼墨貍,他枕着雙手耷拉着雙腿,随着樹枝顫顫巍巍的搖晃跟蕩秋千一樣,語氣半死不活的。
“他真的對我不一樣?”我問道。
“他給你的幾道黃符其中的那道紫符,用的可是他的血,有些事情我其實早就看出來了,只是懶得說罷了,反正将來,他也不可能和你有結果。”
前半句話讓我的心跳加速,可是後半句話,就好像我被抛向了天空又重重的被砸進了深淵。
“難道,他不娶妻真的就是因為怕牽連因果嗎?他是不是真的有一天會突然消失,為了自身沒有因果的牽絆,所以他才……”
我自言自語,其實不是有心說給墨貍聽得。
墨貍的耳朵似乎很靈敏,他說:“你可千萬別出賣我,他可是很不喜歡別人在背後揣摩他的心思,我只是猜的!”
我幹涸的扯開嘴角的笑容,看向院子裏,曉蓉好像進去很久了,怎麽還不出來?
我有些着急,可還是耐着性子又等了許久,曉蓉終于笑着走了出來。
“夭夭!”曉蓉一見到我就打了個響指,跟撿了錢一樣:“他答應了,如果我可以來的話有空就能來。”
這一次,我沒有見他,和曉蓉回去之後,曉蓉的心情好了很多,甚至連她老爹她都有耐心接他的電話,以前,她心情不好會随時挂掉她老爹的電話。
寒假很快就來了,這幾天,曉蓉幾乎每次都利用我的名義不回家,我想,她應該是去龍山了。
周五放學,算是正式放假了,我興高采烈的準備去龍山,因為我一直都記得玉龍子說過的話,他會陪我一起回老家找第四具屍體。
剛出校門,我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,一輛大奔橫在學校門口,那人正是趙乾。
他一眼就認出了我:“丫頭,曉蓉呢?一禮拜沒回家了,我都急瘋了,這個死丫頭!”
“啊,!”我一愣,曉蓉這回也玩的太過火了吧,她難不成每天放學都去龍山嗎?
就在我驚訝的時候,學門走出來我們家的國寶,安眠藥班主任,為什麽叫他安眠藥,是因為只要是他的課,全班同學都感覺進教室的不是班主任,而是一粒安眠藥。
“我是趙曉蓉的父親,我女兒一周沒回家了,這事兒你可不能袖手旁觀!”
趙乾轉了矛頭攔住安眠藥問道。
“呦,是趙先生啊,她沒有曠課,可能交男朋友了吧,這種事情,作為老師也不好過問學生的私生活,要不,我找其他同學打聽一下!”
安眠藥這麽一說,眼睛一下子瞄到了我,誰不知道曉蓉和我關系最近,我去,我趕緊撒丫子跑。
我總不能說她很有可能在龍山,到時候玉龍子絕對永無寧日了,順便把曉蓉罵了十八遍,這玩的也太過頭了吧。
我離開校區,面前停了一輛車,車窗落下,副駕駛位的男人露出了他帶着口罩的臉,還有把匕首。
我當時吸了一口涼氣,一股寒氣直逼我的胸口。
啪嗒一聲,我感覺我脖子一空,玉珠已經在那人的手裏,匕首一揮,金絲鏈子從我脖子上劃過,落在地上。
等那車和人在一陣急轉彎的摩擦聲中消失後,我才吸了一口涼氣,蹲下身子,撿起那根斷了的金絲項鏈,玉珠,被他們搶走了。
“搶劫!”我一下子恢複神智,大吼一聲,引來不少人的觀看。
我的玉珠,我猛然向前追了幾步,那輛越野車沒有車牌號碼,轉眼就到了紅綠燈路口,一拐彎就不見了。
我魂不守舍的沖進最近的派出所報了案,當他們我問東西的形狀時,我說的很詳細。
他們還要按照價位估算決定搶劫立案的等級,我估不出來,我只能說,那是無價之寶,是玉龍子給我護身的。
“兩百萬!”我從來都不知道兩百萬到底是多少票子,我只知道兩百萬夠多了吧,能構成犯罪了吧。
等我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,整個人都不在狀态了,我看着手心裏的金絲鏈,總覺得這突發事件好像不是偶然。
這金絲鏈并不短,挂在脖子上按照我平時的裝扮,根本不會漏出來,可那夥人好像早就知道我脖子上有一件寶貝。
不行,我今天不能去龍山了,回老家的事情和找第四具屍體的事情必須要推遲了。
我無力的往學校返回,眼淚不争氣的流下來,這東西,是他的,我寧可丢了命。
“丫頭,算命不?”
路邊的算命先生招呼我,我擺擺手,幹癟的擠出一絲笑容。
夜幕降臨,我用口袋裏僅有的幾塊錢買了個燒餅,那一千塊,我是斷然都不能動它的,我是打算回老家給我外婆買幾件過冬的棉襖穿的。
我一邊吃一邊走,可那算命先生卻一直跟着我:“丫頭,我看你天庭飽滿,命格絕非池中之物,可你的印堂發黑……黑……”
“關你屁事!”我冷不丁的說道,可話剛說出來,我就有點驚訝了,我摸了摸黑心,手指傳來冰涼的感覺。
我左顧右盼,看見了一家精品屋,鑽進去,照了照鏡子,我差點沒站穩。
我的眉心竟然出現了生死令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