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,太陽還是一樣的熾烈,應龍覺得自己的頭腦也開始有些暈乎乎的了。
“如果,”應龍覺得有些口幹舌燥,“如果我們能離開島,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?”
“就算不離開島,我們也在一起的。”小晴把額頭貼在應龍的額上。
“你想離開這裏嗎?”應龍問道。
“假如我說想的話,你要怎麽做?”小晴吻了一下應龍,帶着戲谑地笑容問道。
“找機會,帶你離開。”應龍在小晴的耳邊輕輕說道。
溫熱的氣息讓小晴耳朵有點發癢。
“那我等你。”她帶着敷衍的微笑,握住了應龍的手。
這一天,少主的管家又來找小晴了,估計又是少主發什麽瘋了。老管家也是不容易,一臉尴尬的笑容,就這麽像面具似的的挂在臉上。
“又怎麽了?”小晴見怪不怪。
“少主确認了,月桂夫人懷孕了。”老管家小聲的道。
“現在才知道嗎,我之前不就暗示的很明顯了嗎,看來以後全部都要直接說出來啊。真是高估他的思考能力了。”小晴頭疼似的扶額。
“……”老管家也不知道說些啥。
“那要我過去幹嘛,接收他的怒火嗎?這次我要一艘船。”小晴毫不客氣的開口,“如果我不去的話,就要輪到你女兒了吧,他身邊的女仆不是死得一個都不剩了嗎。”
“……可能時間要久一些。”老管家艱難的開口道。
“你就這一個女兒吧,怎麽不藏藏好呢,還長得這麽火辣,閑着沒事還被少主看到了,雖然他暫時忘了,但不代表永遠都想不起來。”小晴冷漠的道。
“你什麽時候要?”老管家咬牙道。
“一個月內。”小晴豎起一根手指。
“……好。”老管家原本就布滿皺紋的臉,皺的更厲害了,像個放久了的老橘子。
小晴拾掇拾掇就跟着老管家走了。
到了少主的門前,門內依然是暴風雨般的聲音,還有女人的慘叫聲。
“裏面的是誰?”小晴指了指門裏。
“……艾麗薩。”老管家艱難的開口道。艾麗薩是少主廚師的妻子,長得并不出衆,但身材前~凸~後~翹,分外誘人。
“給我個盆。”小晴說着,随後她靠近了老管家用充滿惡意的聲音繼續說道,“如果我進去的話,那個女人就死定了,這都是因為你。”
老管家顫抖着捂住了臉,一行老淚從他的眼眶溢出。
小晴拿着盆,把臉擋住,伸手推開了門。
血腥味撲面而來,一個不着片縷渾身是血的女人躺在地上,還在慢慢的抽搐着,一具結實的肉體坐在女人的身上聳動。地上一片狼藉,像是龍卷風過境後的破敗畫面。
毫無美感,令人作嘔的畫面。
“我說不許打擾,都當成耳邊風嗎!”少主扔了不知道什麽過來,在小晴用來擋住臉盆上,激起咚的巨大聲響。
“少主不知道你已經走在懸崖邊了嗎?”小晴的聲音低沉又充滿了誘惑,像是引誘人類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魔女。
“哼,只是懷孕而已,難道她就一定能平安生下來?”少主惡毒的道。
“月桂夫人有個女仆,那個女仆有個兒子,今年十二歲,”小晴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紙,扔在女人光裸的身體上,“這是那個兒子和島主的DNA鑒定複印件。”
少主撿起這幾張紙,看了幾眼,惡狠狠的瞪着最後“99.9999%”。
“其實,我懷疑,這個兒子,就是月桂夫人的兒子,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信。”小晴繼續說道。
“好,很好,老頭子真是不得了,防我防的那麽嚴,兒子都十二歲了!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少主狂笑着,臉色猙獰得像怪獸一般。他站起身,帶出一堆有血的液體,随後用力的一腳把女人踢飛到牆上。女人嘭的撞在牆上,一聲都沒來得及發出,随着撞擊大股的鮮血從頭部噴出,随後頭一歪,斷了氣。只留下牆上一個滴着鮮血的圓形血印。
小晴看都沒看一眼,走了出去。
“如果你需要戰術策劃,可以來找我。不過最好別讓我來,你知道的,我很想毀了這個島。”小晴向少主擺擺手,算是打招呼。
老管家承諾的船,在半個月後就到了小晴手裏。她把船藏在一個沙地裏,埋了起來。這裏溫暖幹燥,可以藏至少兩個月不會被腐蝕。
動亂的爆發則是在一個月後,看上去像是毫無征兆地開始了。但小晴卻知道,在她從少主那裏出來之後,這場動亂就注定了。
最先呈現亂象的就是月桂夫人的住處。月桂夫人深得島主的寵愛,比起自認為接班人的少主,月桂夫人要受寵得多。甚至很多人都認為,如果月桂夫人生了男孩,那少主的位置就不一定穩固了。
島主的态度,似乎也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一點。他對兒子嚴苛無比,毫不放松。對月桂夫人所出的女兒卻愛若珍寶。這讓很小就失去母親的少主嫉恨不已。
再加上月桂夫人有意無意的在島主面前渲染他的狠獰殘暴,島主對少主越加的不喜。島主正值壯年,再有子嗣也是很正常的。父親的偏心态度,讓少主堅信,只要月桂夫人有了兒子,他的地位馬上就不複存在了。
而現在,讓他知道了,月桂夫人的兒子,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,平平安安地長到了十二歲!這場風暴注定無法善了。父子兩代的奪~權之戰就此拉開了序幕。
月桂夫人的住處被放置了炸藥,并在夜深人靜的時刻,被引爆了。整個別墅幾乎都被炸飛了。明亮的火焰染紅了天空,在空中顯出一抹祭奠生命的血色。
無法撲滅的大火一直燒到了第二天,裏面的人,一個都沒能出來。據說,是有人把門整個在外面焊死了。
等到可以進去的時候,所有人都被燒成了焦屍,甚至分不出誰是誰了。島主悲痛萬分,當場暈厥了過去,島上事務全部由少主接手了。
小晴卻覺得相當蹊跷,島主八成是被武力控制了,一個殺手集團的頭目會因為一個女人死了就暈倒嗎。估計是少主為了上位,找的一個借口。
少主的脾氣不好,島主以下許多的人,都被他得罪過。硬是靠着島主的威望才留住的這些人,自然不肯服從這個年輕的少主。少主直接就采取了高壓手段,把不服從的人直接殺了。殺了一半,剩下的一半自然都聽話了。
血流了許多,把沙地都染紅了。在烈日之下,血馬上被曬幹了,只剩下發紅的沙子,被風吹得到處都是。
小晴坐在大榕樹上,看着到處是血腥還有硝煙。她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,然後瘋狂的笑了出來。這就是她想要看到的畫面,殺吧,全都殺掉吧。
在小晴房子的門口,出現了一個身影,小晴從高處看到了他。是應龍。他大概是擔心小晴,所以在她的房子附近轉悠。但最終沒有找到小晴。
應龍不屬于少主的勢力,也不屬于島主的勢力,他只是夾縫中的一個中立的小組而已。小晴沒有理他,仍然坐在樹上,用偷來的望遠鏡觀察戰況。
比起島主有所保留的攻擊,少主直接就跟瘋了似的,什麽武器都用上了。因為他已經走上了這條路,只能一條路走到黑,一旦失敗了,就是死路一條。不是生,就是死。原本就性情暴烈的少主,這次更是瘋狂的把全部的實力都拿了出來。
遠近都是修羅場般的景象,小晴面無表情的觀察着,等到最後戰況落定的時候,她再下去吧。
應龍在小晴的房子附近沒有找到她,旁邊又有夥伴催促他到哪裏去幫忙,于是他只能匆匆的離去了。
這場新舊政權交替,引起的內部暴~亂,一直持續了兩天,期間小晴有下去偷偷拿出藏起來的幹糧和水,吃完後又回到了樹上。
應龍來了兩次,但仍然沒有找到小晴,他只能又走了。
漸漸的,槍聲還有爆炸的聲音都消失了,小晴覺得一切都歸于寂靜,平息下來了。她靈活地從樹上爬下來,下來之前,她已經用望遠鏡确認過了,附近沒有人過來。
小晴原本的房間已經連門都炸沒了,反正裏面也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,她根本沒有再進去。她直接到藏小船的地方去了。不管是誰得到最後的勝利,都和她無關。她只是喜歡這種被破壞的感覺而已。
原本風景秀美比旅游勝地更勝一籌的永無島,大半都顯出廢墟的狀态,到處都有斷肢殘臂,血腥味還有痛苦的呻~吟聲。
小晴盡量隐藏着身形,靠近了沙地。她藏在這裏的船沒有人發現,也沒有被破壞。
“發現了,一只小老鼠。不許動,就站在原地,雙手舉起來。”小晴身後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。
她舉起雙手,感覺到有人從身後靠近。
“居然在這裏藏了艘船,真是只厲害的小老鼠,哈哈哈。”身後的聲音狂肆的笑了起來。
“讓我看看你的背包裏面有些什麽,好,很好,有幹糧還有水,還有醫療包,這個遙控器是什麽?真不錯,說不定你真的能逃出去呢,可惜,遇到了我。”冰冷堅硬的槍管抵上了小晴的後背,“去死吧。”
躲不過去了,但不能便宜了這個人。她得不到的,寧願全部都毀了,也不會給別人。小晴微微側身,被槍擊中的身體彈起,沒有擊中要害,她捂住鮮血溢出的傷口。猛地一回身,身後的人并不是警惕無比的殺手。估計是哪裏落單的一個後勤人員,他被小晴突然轉身的舉動吓了一跳,愣在了當場。
小晴用肘部把槍擊落,随後伸出手指,用盡全身的力氣,直接伸進了這人的眼眶,使勁把他的兩只眼珠子扣了出來。鮮血淋漓的眼球被小晴扔到了地上,然後她迅速地一個打滾躺倒在地上。
這人受到攻擊,疼痛不已,瘋狂的摸到地上的槍,在周圍狂射着,直到子彈耗盡,仍然在狂叫着。
“嘭”一身槍響,結束了這個人的生命。
從遠處走過來的,是滿臉是血的應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