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天保佑小孩?在閻羅面前,可是人人平等啊。

我眯着眼,想着餘溫的話,總覺得哪裏不對。

“那個司機呢?你們沒問當時的情況嗎?”

我一下反應過來,開口問道。

“我的大小姐,我可是去醫院忙活了半天,校車司機和老師都一口咬定公交車當時抽風一般,左彎右拐的,本來是紅燈,直接就沖了過來,要不是校車司機反映快,估計隔壁都要客滿了。”餘溫一臉誇張的說道。

話音剛落,辦公室的燈,就閃了一下。

“我去,你們這冷宮是多久沒有維修了,改明兒我讓電工給你看看?”餘溫讨好的說道。

我白了他一眼,沒有說話,身體卻冷了下來。

因為我清楚的看見,就在餘溫後面,忽然多了兩個影子。

一個穿了一件小碎花連衣裙,紮着馬尾,大約二十來歲。

一個穿了件白色長裙,披肩直發,模樣清秀。

她們一左一右站在餘溫後面,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他。

從她們的衣着來看,很像我剛才收拾的3號和5號。

我看見三號馬尾和五號熟女慢慢擡起了手,伸向餘溫的後脖子,吓得我趕緊拉着他沖出了辦公室。

“淼淼,怎麽了,你這是去哪裏啊?”

餘溫一臉不解的看着我,開口問道。

“我突然覺得很餓,你陪我出去吃宵夜吧。”

我一邊說,一邊回頭看了眼,還好,她們并沒有跟上來。

“真的嗎?我不會是做夢吧,真是受寵若驚,淼淼你總算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。”

餘溫猥瑣的看了眼我牽着他的手,燦爛的笑了起來。

“對啊,你就是做夢,我突然就不餓了,你早點回去吧。”

我甩開了他的手,在警局門口停了下來。

“不是淼淼,不帶你這麽玩弄感情的啊。”

餘溫一言不和,立馬嚷嚷起來。

“你小聲點,你忙了一天不累麽?回去早點休息明天好上班。”

我皺眉看着他,果然好人難做。

剛那個情況,我不拉着他跑,難道真的眼睜睜的看着他被鬼掐嗎?

“淼淼,你真是關心我。”

餘溫臉色緩和了不少,一雙大眼拼命朝我眨巴着。

“所以你就好好回去休息,不要太辛苦了,明天見。”

我怕他再和我糾纏,那些女鬼又追上來,便敷衍着。

餘溫幹警察的,心眼實,人耿直,便真的開心的走了。

我看了眼時間,十一點了,想着辦公室和解剖室的鬼影。

今晚似乎應該很熱鬧,我還是不要打擾她們和自己敘舊了。

于是乎,便打車去了醫院。

市醫院,是陽城最好的醫院,周圍的縣城經常很多慕名而來的患者。

所以即使晚上,門口的小販依然兢兢業業的守着攤子。

我走到其中一個面前,要了一份兒糯米雞。

“小姑娘,吵架了啊,都好久沒有看見你來看你老公了。”

賣糯米雞的阿姨笑着對我說道。

“阿姨,那是我哥,上次您就問過,忘記了啊?”

我笑着回道,這糯米雞的阿姨也是老小販了,在醫院附近很多年了。

我以前經常來醫院找我哥的時候,都會給他帶一份。

“看我這記性,哈哈。”阿姨大笑起來。

我提着香噴噴的糯米雞,走到了哥的科室。

一路上,周圍的護士小姐都熱情的給我打着招呼。

老哥是外科副主任,人帥多金,公認的院帥,我這親妹妹,自然深受各位女醫生護士的待見。

以前讀書的時候,還有位女醫生嚷着要給我補課,被我哥一口拒絕。

今晚是我哥值班,我輕手輕腳的走進外科辦公室,看見哥趴在桌上,似乎睡着了。

昨晚下了手術,早上還帶我去了龍婆那裏,今天那麽多病人,肯定累壞了吧。

我慢慢走了進去,把糯米雞放到了他的面前。

菱角分明的臉上,一雙勾魂的鳳眸,慢悠悠的睜開了。

“哥,你最愛的糯米雞,感動吧,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妹妹特別體貼?”我笑嘻嘻的對着我哥說道。

“你不是值班麽?怎麽過來了?”

老哥英俊的臉上,倒是沒有表現出特別的喜悅,只是幹淨白皙的雙手,伸向了糯米雞。

“怎麽,老李連相親都給你彙報了?”

我半坐在辦公桌上,瞄了瞄書桌,都是今天的病例。

“我給他介紹的。”

老哥一臉淡定的說道,優雅的吃着糯米雞。

“什麽,是你!”

我吃驚起來,那老李居然還不好意思,拐彎抹角說鄰居阿姨。

“怎麽,有意見?”

老哥挑了挑眉,好看的丹鳳眼帶着一絲不以為然。

“不是,你有那閑工夫,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的事兒,你都多大了,也不見你談過戀愛,哥,你不會是喜歡男人吧?”

我仔細的看着我哥,企圖從他的表情波動看出他的情緒。

作為一名合格的法醫,我選修的可是心裏犯罪。

每個罪犯的表情,都是自己的內心寫照,所以才會說相由心生。

我哥比我大五歲,今年都二十八了。

自我懂事起,喜歡他的女人圍起來可以繞陽城一圈了,也沒見我哥和誰發展過。

有時候我甚至還會去想,不會是喜歡男人吧。

一道鋒利的目光,直勾勾的看着我。

随即,我的腦袋便被我哥狠狠的敲了一下。

“方淼淼,你最近是不是太閑了,上次你相親是什麽時候?過年?”

冰冷的聲音,從我哥喉嚨傳了出來。

說起過年那次相親,真是往事不堪回首。

我記得那時候我剛回陽城上班落實工作沒多久,我哥醫院的副院長,不知道那個筋不對,非要把侄子介紹給我。

我哥答應了,便安排我和老李的表弟,S君相親。

S君是理工男,标準宅男。

我們約在了陽城的一家高級餐廳,他人長得也倒是斯斯文文,原本交談的氣氛還比較融洽。

可是後來一問我的工作,當時杯子就吓得落在了地上。

然後說肚子不舒服上個廁所,就沒有然後了。

後來副院長還給我哥抱歉了,說他侄子膽子小,也怪他沒有問清楚我的職業。

說看我乖巧可愛,沒有想到我哥居然安排我去了市局當法醫。

其實這事情還真不怪我哥,是我自己要求的。

因為當年讀書的時候,我欠了一個人情,那人的願望就是當法醫。

現在他不在了,大概也只能我幫他圓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