淵清命中有三世之劫,如今也不過歷了一世。

傾瑤點了點頭。

蓐收,也就是金帝,想要說些什麽,傾瑤制止了他。

鳳沅拿過司命的命格,把淵清的第一世給看了,然後鄙視的把蓐收從頭到腳看了一遍。

“簡單,這命格交給我寫就對了。”鳳沅拍着胸口很是豪氣的道。

三人齊齊看向她,蓐收更是一臉警惕的看着她。鳳沅撇了撇嘴,怎麽說阿清的第一世她是插了那麽一手,她雖無心,卻犯了個大錯,為了贖罪,所以就讓她彌補這個過失吧。

“司命,把我也寫進去吧。我與她,不分離。”

“金帝陛下,這怕是有些不合情理。”司命為難道。

“哎呀,有什麽不合理的。你必須進去啊。”鳳沅露出一個笑臉,卻看得司命一哆嗦。

在鳳沅的死磨硬泡下,終于争取了這個差事。

傾瑤看着鳳沅陰險的笑容,總覺得她不太靠譜。

司命的任務也解決了,臨走時鳳沅還把司命拉到一旁,兩個人低聲商量了什麽,司命連連點頭。

最後還說道,“此法甚好,歷劫嘛,哪裏有一番風順的。”

若是真的一帆風順,這個劫能不能渡過,還不好說呢。

司命是心滿意足的走了。

阿清歷劫的事也安排上了,鳳沅待了幾天就走了。

她本來是想去冥界找容屾的。

容屾知曉她來了藥草谷之後,他因為忙于冥界的政務,所以就用千裏傳音給她,讓她回去後直接去冥界找他。

結果半路上,鳳沅發現了當時附着在她身體裏的那一縷黑氣。

就是裴雲姒在遇到黑蛟龍時逃跑的那一縷黑氣。

天律說這不是她安排的,那就是有人想趁機魔化她。

鳳沅随那一縷黑氣的方向追過去。

追到一座山裏,黑氣忽然不見了。再往裏走,四周的地忽然震動起來,有許多的藤蔓飛過來将她緊緊纏住,等她掙紮出來後,卻發現自己被困在了石壁裏。

帶着沙啞的笑聲響起,“鳳沅,鳳皇陛下,許久不見了。”

鳳沅想了一會兒,還真是沒想起來這人是誰,聲音也不熟悉。

“你是誰?”

“怎麽?不記得我了,當年北地一戰,我們見過的。”

鳳沅仔細搜索了一下,北地一戰?她還真不記得這個聲音了,她有聽過嗎?

鳳沅忽然反應過來,“你是紅绡?”

“是,也不是。”

鳳沅瞬間警惕了,“是就是,不是就不是,是也不是是個什麽玩意兒?”

“當然不是啊,紅绡已經死了,不過,我還在。”

鳳沅召喚出破雲劍,整個人都警戒起來,那人的聲音卻依舊輕松,“身為鳳皇,你的臣子對你的衷心也不過如此,不過,我留他們可還有用,待我歸來之時,鳳沅,那時便是你們的死期。”

“放什麽大話,有本事你出來啊。”

鳳沅喊了幾聲,那人卻沒有再說話了。

或許說,他已經走了。

鳳沅執劍砍在石壁上,那些石壁被劈出痕跡,但是很快就消失了。

不僅如此,連千裏傳音都沒辦法遞出去。

鳳沅冷靜了一會兒,忽然想到了一個人,掐了個法訣丢了出去,天律一下子出現了。

鳳沅那些劍在地上敲了敲,“趕緊的,什麽鬼地方這是,快把我弄出去。”

天律四處觀察了一下,才開口,“這是天煞陣,是魔族專門用來困神的,你怎麽會被困在這裏?”

“知道陣法那你趕緊破啊。”

“我破不了。”天律搖了搖頭。

鳳沅立馬火了,“你怎麽幹什麽都不成啊?我要你有什麽用?”

“我還是很有用的嘛,那些壞人,我可以打跑他們的。再說了,這是你的劫,我哥不讓我說的。”

“你哥,你哥是又是誰?怎麽比你還事多?”

鳳沅耳邊炸了一道雷,她感覺自己身上好像被雷給劈倒了。

天律弱弱的在她耳邊說,“天道就是我哥。”

鳳沅有點懵,又嘴欠問了一句,“天機是你什麽人啊?”

“天機是我姐。她也不讓我洩露的,洩露這樣對你也不好啊。”

鳳沅按了按眉心,身上被雷擊中的感覺退散了不少。深吸一口氣,努力的擠出笑容,“你……你還有什麽親戚,要不一并告訴我?”

“沒了,我就一個哥一個姐。”

鳳沅放心了。

“那你哥你姐就沒說我什麽時候能出去?”

“這個,要不大沅沅你再修煉修煉,說不定你的法術提升了一層,我們就能出去了。”

鳳沅嘆了一聲,盤腿坐了下來,默念心訣。

鳳沅也不知道自己打坐了多久,再睜開眼睛的時候,她才剛剛摸到三昧真火的邊。

混沌之火是萬火之始祖,是六合四海八荒中主生滅之火。

鴻蒙初判,洪荒始開時,混沌之火降世,這便是天地間最原始的火源。

鳳沅真身乃是火鳳凰,涅槃之火與生俱來。又因為帶着混沌之故,生來便是上神之尊。

只是天下哪裏有這麽便宜的事情,初生的她雖有上神之尊,卻無上神之實。

也只是個空有名頭的神仙罷了,那時候随便一個小仙就能打敗她。

當然,都成神了,就不是那麽容易死的了。

像她師兄白啓,為什麽那麽厲害?就是人家是一步步來的,底子很是紮實,不像她。

鳳沅本來占着上神的身份,很是嘚瑟,畢竟生來便是上神的神仙可不多,她可不就是來享福的。

可是一場經歷狠狠地打擊了她。

那是她人生中為數不多不願意回想的畫面。

她下山玩,被一只修行百年的貓妖盯上,本來嘛,沖着她上神的身份,貓妖肯定是有多遠跑多遠,但是她不是不小心暴露了嘛,讓貓妖發現她這個上神其實沒有多少的法力。

鳳沅她不是沒有多少的法力,法力她有,但是不它忽然不靈了,要不然鳳沅掐一個訣劈過去,貓妖焉能有命在。

貓妖準備吃了她的心,吞了她的魂魄,就在她逃無可逃之際,一個白衣仙君執劍從天而降。

鳳沅默默地咽了口口水,看上了白衣仙君。

身為上神,她也不是那麽廢物,至少看出了這個白衣公子是同類,是她鳳族的同類。

年幼的她甚至在一旁幻想着什麽英雄救美,美人以身相許,但是……英雄視而不見。

後來她才知道,那個仙君就是容屾他爹,說起來,她還得叫一聲舅舅,回想起來,她與九重天那一堆人的關系着實複雜了些。

天律戳了戳鳳沅的肩,“大沅沅,我怎麽發現你每次說的版本都不太一樣呢?”

鳳沅摸了摸鼻子,“哪裏就不一樣了?不都這樣嗎?”

“你,你可從來沒說過你撩過容屾他爹啊?那可是你都得叫一聲舅舅的男人啊。”

“胡說,我當時就是年紀小,幻想一下美好的未來,再說,我是真的年紀小,不懂事嘛。”

“容屾知道不?”

“你說呢,我敢說嗎?”

“說得也是,那白啓呢?你有沒有對他有什麽不軌企圖嗎?”

“我對他能有什麽企圖,就說光看臉,他的伯父雲修君才是這四海八荒的第一絕色。再說了,我犯得着為了一個寧折不彎的筆直大樹,放棄我的一整片鳳凰林嗎?”

“這倒也是哦,那白啓少君除了長的好看,戰鬥力也是神界排的上號的,嗯,還有……”

“別說了,提他我頭疼。”

天律一臉八卦的湊過來,“大沅沅,你當年為什麽會被白啓揍啊,你幹了什麽啊?白啓可不像是随便和別人動手的人啊?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別掩飾啊,你肯定幹壞事了。”

“也沒幹什麽,就是……就是賣了他的一些字畫。”

“字畫?”

“嗯,我師兄啊,神界有名的高嶺之花,只可遠觀,不可近賞也。但是那些女仙女君啊,就喜歡他,明着暗着的喜歡,所以……”

“所以你就偷了他的字畫去賣?”

“不是怎麽說話呢?誰偷了,我堂堂鳳族……沒偷,就是一些他要扔掉的字畫,就那個,他身邊的那個掌劍童子,叫,叫什麽來着?呃……連,連什麽?”

“連生。”

“對,連生。他讓連生把他之前畫的畫處理掉,我剛好看見了,就要了過來呗。”

“讓後你就賣給了別人。”

“啊?”

“你就那麽随便把東西賣了?你賣了換了什麽?”

“就什麽花啊草啊的,還有一些碎玉的,當時年少無知,就換了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。”

“既然是白啓不要的東西,那他為什麽揍你?”

“咳咳,那個,我見很受大家的歡迎,就……那啥,在我師兄的書房偷偷的……”

“你偷東西被抓了?”

“也不能說是偷。”

“看來當年的你真的很皮。”

“呵,你第一天知道我皮啊。”

天律還在在說什麽,忽然擡頭看了一下,連忙催促鳳沅,“大沅沅,快,就是現在,結界最薄弱的時候。”

鳳沅雙手凝聚法力,擊打在天律指的地方,一聲響動,周圍就開始掉落物體,鳳沅拉着天律一起飛了出去。

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,鳳沅搖了搖頭。覺得自己可真是不容易,她發現每次看見天律好像她都挺倒黴的。

天律被她的眼神看的不自在,“你……作甚這麽看着我?”

“我覺得你長的漂亮?”

“真的?”

“嗯,假的。”

天律,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