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 篇揮之不去的BGM
沉悶的天好像攢了一肚子氣要在三月尾巴的某一天撒野,它拉扯着X焦慮的神經,令他輾轉反側,難以入眠。忽然想要惡心幹嘔,忽然聽到遠處隐隐約約的施工聲,那是現代化的水泥城堡。X半夢半醒着,他的腦海中閃現Y的身影,他穿着西裝,打着紅色的領結出現在新聞中,滿屏都是關于媒體描述他多麽狠毒的“作品”,他壞笑着,眼睛眯成一條縫。
X今夜将無法安心入眠,他起身倒了一杯水,打開自己的棕色筆記本在第11頁的19行寫下“難以入眠”。“原來最近我已經失眠這麽多天了”,他在心裏暗自想到卻又馬上釋懷,仿佛三秒鐘的記憶轉瞬即逝。他打開衣櫃準備穿衣,一件黑色西裝位于衣櫃的正中間,袖口處有些脫線,上衣下擺處也有些皺皺巴巴。“好像買了有幾個月了吧,為啥我記得是11月19號買的”,X的腦海中老是反複回憶起11月19號這個日期,卻始終記不起來自己當天發生過什麽。依稀記得媽媽的生日也是那天,可惜她已經離開我了,X拿起桌子上和媽媽的合照仔細端詳,仿佛自己還是照片中那個少年。
“2022年11月19日,O社區發生一起駭人驚聞的殺人案件。”“根據警方DNA對比和現場血樣檢驗表示兇手與被害者是親屬關系。”“兇手作案手法極其兇殘,人體組織已被分離,被害人具體死亡時間不詳,法醫尚在推測中…”“兇手尚在追捕中…”多起新聞報道的聲音如同背景音樂般總是在他腦海中反複閃現。
“哐哐哐~”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,X警惕的看看了貓眼,小心翼翼打開門,環顧四周,沒有任何人。“也許是別人家的吧。”他長舒一口氣。他再次不放心的透過貓眼窺視門外,在确保沒有任何人之後,他轉身再次倒了一杯水,陷入了沉思…“滴滴滴!滴滴滴!”早晨八點的鬧鐘準時響起,把X的思緒從遠處拉回來,又到了每日當搬運工的日子,因為學歷不高,有沒有拿得出手的手藝傍身,X一直以做苦力活為生,他的右肩膀稍低,手臂布着少許如虬勁枝幹般的青筋。早晨十點,他會将桶裝水準時開車送到目的地,下午五點會将回收的空水桶放到倉庫,日複一日,就像蛇咬了自己的尾巴,周而複始。
“嗒—嗒,嗒,嗒—” “嗒—嗒,嗒,嗒—” “嗒—嗒,嗒,嗒—”重複的聲音總是揮之不去,仿佛是加密的密文想要X去撥開層層迷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