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魇聞言,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,将手遞上去,她這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嗎?

第一峰峰主将手搭在李魇的手腕上,細細查看,詢問道:“你闖入過結界?”

李魇點點頭,她不就是被六戊從結界裏帶出來的麽。

第一峰峰主見李魇承認,詢問道:“你在結界裏看見了什麽?”

李魇腦中閃過那金碧輝煌的古城,又想起六戊的憋笑,不知道要不要說實話。她瞥見自己的手腕,第一峰峰主的手還把在上面,想到了在電視裏看到的測謊儀,開口老實道:“看見了富麗堂皇的一座古城。”

第一峰峰主點點頭,道:“你是個誠實的孩子,難得骨骼也是上好的。”

第一峰峰主的話引起其他峰主的興趣,皆調整坐姿,身體前傾,除了六峰棋魂。

“你跟着念口訣。”第一峰峰主對李魇道,不給反應機會,快速道:“我裏哇啦,噼裏啪啦,蹦蹦擦擦。”

李魇跟着念:“我裏哇啦,噼裏啪啦,蹦蹦擦擦。”

念完後,她右手手掌傳來灼熱感,擡起手一看,一竄藍色的火焰在她手心跳躍着。

李魇手心的火焰引來幾位峰主的驚嘆以及惜才之心。要知道,這修仙可是要看天賦的。火訣是六峰最簡單的法訣,也是最能體現天賦的。天賦看各人掌心火焰的顏色來定,黃紅分為下等,白、青分為中等,藍、紫分為上等。

二峰的峰主站起身,對第一峰峰主拱手道:“幾位哥哥手下都是人丁旺盛,唯獨小妹這兒是稀少零丁。幾位哥哥不會跟小妹搶人的,對吧?”

李魇盯着手心的火苗驚嘆不已,看入神了。這是什麽情況,也沒有燒傷的感覺,好神奇啊!

第一峰峰主聞二峰峰主之言,悶不做聲。

三峰峰主站起身子道:“若論人丁,也該是六峰的棋魂稀少。”

“哥哥這話是何意思?棋魂兄長手下這麽多能幹的賢侄,就妹妹無人扶持。”二峰峰主泫然欲泣。

三峰峰主皺眉,耐着性子道:“這話就不對了,你若有什麽,師兄們會眼睜睜看着不管麽?只是這招選之事,得按規矩來。”

五峰峰主站起身子勸和道:“其俊師兄還是這麽護着棋魂啊。不過就一個資質好點的徒弟,何苦傷了和氣?都坐着,這面紅耳赤的像個什麽話?”

二峰峰主酸聲道:“兄長此話甚是明理,其俊兄長一向護着棋魂。雖說棋魂師兄這麽多年不争奪什麽,但也沒見少什麽。諸位師兄不過是看着妹妹好欺負。”

五峰峰主兵歌道:“這可就冤枉我們了。你可一直被哥幾個捧在手心裏疼,哪次招選不是讓你先選?只是這次特殊,是個好苗子。”

其俊甩袖回了座位,低頭擺弄着一旁的棋盤。

一場争奪結束,周遭的考驗也結束了。

李魇手心的火被六乙給滅了,考察繼續。

白煙其實也是蜃的一口仙氣,洞察人心,創造環境。

考核完畢後,白煙紛紛從招選者的鼻孔飄出來,凝成一股竄回第一峰峰主手上的玉瓶內。

環境測試淘汰掉接近一半的人,有專門的弟子将其送還下山。

結界裏都是根據衆人的喜愛進行環境,端看衆人的承受能力,失去所愛可還能笑對人生。

接下來的便是對衆人天賦進行測試,依舊是李魇所念的法訣,我裏哇啦,噼裏啪啦,蹦蹦擦擦。一簇簇顏色各異的火焰從六十餘人的掌心中竄出來,有白色、紅色、黃色、藍色等等。還有幾個手上直冒煙,不見火光。衆火焰中,白色居多,黃色次之,紅色更少。只有三個藍色,其顏色不比李魇的純淨,夾雜了其他顏色。

最後經過篩選,只餘下李魇在內的十人。

第一峰峰主道:“歡迎幾位成為六峰的弟子,接下來幾位可以挑選自己的師門。六峰共有有六門。第一門是老夫,耆英。第二門是夕顏,夕顏門下多女弟子。第二門的武器多為樂器,能筝音殺人與十裏之外。第三門是其俊。第四門是杜門。第五門兵歌。第六門棋魂。幾位若有意,可跪在該門前,奉拜師茶。”

耆英長老說完,十人皆打量各門師父,計較拜何人為師。

李魇不管什麽,直直走向六門,棋魂處。她端過桌案上的茶水,跪倒奉茶,脆聲道:“獅虎,喝茶。”

其餘峰主将視線縮在李魇身上,羨慕的看着棋魂,夕顏更是銀牙咬碎,一臉怨念。

棋魂盯着跪在自己身前的李魇,半晌不語。

夕顏坐不住,站起身走過來,嘴裏柔聲道:“棋魂師兄可是不願收下?若不願,妹妹倒是願意為兄長分擔。”

棋魂不語,依舊盯着李魇。

李魇被盯的有些別扭,但心裏直覺這是美大叔的考驗,梗着脖子與大叔直視,眼睛一眨不眨。

夕顏不死心,又道:“師兄的陣法多為對稱輔助的,師兄現在手下已有五個徒弟,剛剛好不是,多一個豈不是滿了?”

棋魂依舊不語,兵歌上前道:“你就別擔心了,讓棋魂自己抉擇。”

夕顏不理會兵歌,對跪在地上的李魇說:“女孩子大多都是愛美的,天天拎劍布陣多沒意思,不如跟着我來學習樂器?”

李魇被纏得沒法,擡頭冷聲回絕夕顏:“多謝師叔美意,我心意已決。”

弟子中隐隐有議論之聲,夕顏大抵還是覺得丢臉的,這番被拒絕,更是顏面盡失,甩袖而去,離開一峰封頂。

第二峰弟子嚼着舌根道:“這姑娘是沒打聽麽,六峰最差的就是第六門。竟然還拒絕我們師父,真是不知好歹。”

李魇雙手托着茶,手臂已是酸脹難忍,小小的一杯茶竟有千金重的感覺,手開始輕顫,茶杯中的水從最開始的平靜到後面蕩起漣漪。其餘九人皆拜師完畢,只剩李魇還跪着,與棋魂四目相對。

六乙忍不住上前,輕聲道:“師父,收下她吧。”

棋魂依舊歸然不動,審視着李魇。

一旁兵歌上前笑道:“棋魂師兄這是不打算收?若真不要,給小弟算了。我這兒還真的缺個灑掃的丫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