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六章
到了學校門口,魏林越揮手叫了輛的士。
他打開後座車門,等池浣溪坐進去後,自己才鑽進車內,關上車門。
司機:“小夥,去哪兒?”
魏林越:“帝景豪庭。”
從北淮師大去帝景豪庭并不遠,二十分鐘左右的車程。
車子停在小區門口,魏林越牽着池浣溪往裏走。
帝景豪庭的治安亭裏坐着一位大爺,只見他悠游自在地聽着昆曲,時不時跟着哼上幾句。
見到來人,他便輕輕地點了點頭。
池浣溪倒是很大方地跟他打了招呼,混了個臉熟。
這位大爺面相慈祥和藹,可比憶晚亭那個猥瑣大叔好太多了。
高檔小區就是不一樣,安保大叔都得精挑細選。
池浣溪在很久之前就聽說過帝景豪庭,這裏是出了名的富人小區,門口有皇宮般的裝潢,往裏看,中間的大噴泉如同透明傘似的,水源不斷由上至下傾瀉下來。噴泉下是成群的錦鯉,自由自在地游着。周圍是成片的綠蔭,在燈光照射下,呈現出五彩斑斓的模樣。
從大門口仍要走五分鐘才到魏林越的家。
他家雖然在一棟,但并不靠近大門口,而是在整個小區中間偏左的位置。
魏林越牽着池浣溪走進電梯,手指摁向數字十五。
密閉的空間,超重的感覺讓池浣溪有些眩暈,她往魏林越身邊靠了靠。
魏林越伸手環住了她,“就快到了。”
電梯門打開了,兩人走了出去,魏林越帶着她來到1503門口。
這層樓的門口都安裝了密碼鎖門,魏林越停在門口操作了一頓,不緊不慢道:“你來想一個密碼。”
池浣溪遲疑,“以前沒有密碼嗎?”
“有。”
“那就按照以前的密碼啊!”
“想個新的密碼,方便你記憶。”
池浣溪:……
六位數的密碼是有多難記?換了個新密碼難不成能少記一位數?
池浣溪:“以前的密碼是多少?”
魏林越:“三個一,三個二。”
這還不好記嗎?池浣溪想都不想,直接說:“那就111222吧!”
“不行。”
“哪裏不行?”
“沒有特殊意義,而且不方便記。”
這算哪門子的不方便?
池浣溪:“那六個八吧!”
“不好,太容易記。”
魏林越真的很矛盾耶!
池浣溪:“那你自己想一個。”
“249959”
“這不是更難記了嗎?”
“不難,我倆名字的首字母。”魏林越欠欠地補充,“總不能連名字都記不住?”
“就按你說的來,什麽時候可以開門啊?”
魏林越将密碼輸入,設置好後,門嘀的一聲打開了。
池浣溪走了進去,視野開闊,整個房子的設計以黑白灰為主要色調。
左邊是碩大的廚房,流裏臺幹淨得透亮,像似不常做飯的,廚房物品井然有序的放着。
右邊是自然而幹淨的客廳,沙發為淺灰色調,質樸加簡約,輕奢的歐式風格。沙發周圍鋪着黑色耐髒的絨毛地毯,地毯旁是矩形的玻璃茶幾,茶幾上放着幾本財經類的雜志、一個遙控器和一盒手抽式紙巾。茶幾上方的天花板挂着幾何圖形式的水晶吊燈,開關一開,整個客廳充盈着暖色調的光。
魏林越牽着池浣溪往裏走,來到了他的房間。
池浣溪推門一看,房間是暗色調的冷欲風,裝潢簡約、輕奢,一米八寬的大床上鋪着灰黑純棉被套,落地窗的窗簾是灰黑色的冰絲錦緞,窗簾一拉,房間陷入一片黑暗。
因為房間物品擺放整潔,同時物品不多,即使房間裏帶着個較大的主衛,魏林越的房間仍顯得十分的幹淨和寬敞。
魏林越房間的對面是另一個卧室,這間卧室的裝潢和整套房其他地方的裝潢千差萬別。
它以星空為主題進行設計,拉上窗簾,在不開燈的情況下,天花板滿是熒光色的星星。打開燈,看到的便是滿房間的星空塗鴉,連同被套都是星空的。
池浣溪:“怎麽這間房是這種設計?”
“裝修的時候,工人塗錯了乳膠漆,後來看着還行,就幹脆弄成這樣了。”
“哦!”
池浣溪将房門關上,走進客廳,“廁所那邊是不是還有一間房間?”
“嗯,不過是書房,要去看看嗎?”
“要,想看看學霸的書房是什麽樣子的。”
魏林越笑着牽起她的手,“可要做好心理準備了。”
“要做心理準備?”
池浣溪心想:我去的是魏林越的書房,又不是去牢房,還需要做心理準備?
“怕吓着你。”
魏林越走在她的前面,慢悠悠地推開門,他已經做好讓池浣溪投懷送抱的準備了。
門打開,正對着門的是一具人體骨骼模型。
池浣溪有些興奮地甩開了魏林越的手,“哇塞,你在家裏放這種東西不害怕啊?”
“你不害怕?”
“這是模型,我害怕什麽?”
“那我就更不害怕了。”
池浣溪推着魏林越往前走,“你過來比一比,看看誰高。”
魏林越覺得好笑又很無奈,“我高,模型只有一米七。”
“他比我高兩厘米耶。”池浣溪若有所思,“你說他是男的,還是女的?”
“這只是個模型。”
“模型不分男女嗎?男生和女生骨骼都一樣嗎?”
魏林越笑,怎麽有這麽多疑問,然後他回了一句,“男的。”
池浣溪用手摸着模型骨架,一步一步往下,目光停在髋骨下部,“你說他是男的,為什麽沒有……”
池浣溪的話戛然而止,沒有繼續往下說。
“小池,想問就問,不要憋着。”魏林越壞笑彎下身,靠近她的耳邊,“男性的生殖器官是沒有骨頭的。”
魏林越一只手搭在模型上,聲音溫柔細膩,“這個是人體骨骼模型。”
池浣溪擡起頭,臉不紅心不跳地盯着魏林越問:“那為什麽會硬?”
這話讓魏林越有些嗆住,他輕咳了一聲掩飾尴尬。
池浣溪不急不慢地補充,“是你自己讓我想問就問,不要憋着的,而且,你害羞什麽?這些你不是知道的最多嗎?”
魏林越又咳了兩聲,嘴裏吐出五個字:“因為充血了。”
池浣溪繼續追問,“那……”直接被魏林越打斷了,“小池,你确定現在和我讨論這些嗎?”
池浣溪直接忽略魏林越的話,慢慢挪步到書架邊,“你怎麽這麽多書,都看過了嗎?”
“嗯!”
“桌子上這麽多實驗工具,你把實驗帶回家做?”
“有時。”
“不會炸樓嗎?”
“你是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牆的質量?”魏林越解惑道:“在家做的實驗沒有危險的,放心。”
其實算不上實驗,最多是測測物體的溫度和重量。
從書房出來,魏林越問:“今晚你睡我房間?”
“是一起睡嗎?”
魏林越笑起來,“你想嗎?”
池浣溪沒說話,魏林越說道:“我到對面房間睡。”
“好的。”
池浣溪拿着衣服進到主衛去洗澡。
出來後,池浣溪聞到廚房一股中藥味。
這時,魏林越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水讓她喝了。
池浣溪盯着碗裏散發着藥味的水,皺着眉問:“這是什麽?”
“中藥,你雖然退燒了,但這種天氣還是會複燒的。”
“苦嗎?”
“苦。”
“那我不喝。”
“聽話。”
“不要,老娘生平最怕痛和苦了。”
“喝完給你一樣東西。”
“什麽東西?”
魏林越:“喝完就告訴你。”
池浣溪咽了咽口水,端起碗,“騙我是小狗。”
魏林越保證,“絕對不騙你。”
池浣溪憋着一口氣直接喝完,她把碗放下,向魏林越伸出手,“要給我的東西呢?”
只見魏林越在她手上放了兩顆大白兔奶糖。
池浣溪大失所望,“就這啊?”
“嗯。”
池浣溪頭靠在魏林越身上,手裏擺弄着糖果嘀咕道:“還不如沒有呢。”
魏林越側頭寵溺地看着她,輕輕喚了一聲,“小池。”
池浣溪眼眉撩起,眼睛睜得大大的,“幹嘛?”
視線正對上魏林越的嘴唇,她盯着看了好幾秒後。
魏林越低下頭來,蜻蜓點水般吻了吻她,很快便移開了。
池浣溪咧着嘴角,心裏樂開了花,“這可比糖甜多了。”
池浣溪站起來,跨坐在魏林越身上,雙手越過魏林越的肩,停在他的後腦勺處,語氣裏極其挑釁,“魏林越,你是不是不會接吻啊?”
沒等魏林越回複,池浣溪接着補充,“那我教你好了。”
然後整個人臉在魏林越的瞳孔裏無限放大。
池浣溪的舌尖慢慢劃向魏林越的嘴角,第一次接吻顯得笨重和不知所措。
嫩舌被磕得有些發麻和疼痛,池浣溪心裏開始掙紮,剛剛的話真是說大了。
魏林越看她笨拙的樣子傻得可愛,便化被動為主動,慢慢含住池浣溪如甘泉般的舌間,力道由輕至重的摩挲着。
池浣溪面部潮紅,腦子一片空白,只有環着魏林越脖子的手稍稍加重了力道,承受着他密密匝匝地熱吻。
最後,魏林越在池浣溪的嘴唇上輕輕咬了一口。
池浣溪帶着未平複的喘息,委屈道:“你欺負我。”
魏林越摟着她的腰,語氣洋洋得意,“是誰說我不會接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