排隊等在小香旁邊的男人們,在看到長劍一次射殺兩人之後,全部做鳥獸散狀。四散到各個地方。
原本被小米追趕的那條狗似乎也開始累了,不再到處咬人,只是蹲在一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。
印虬扔完劍,也沒有把劍再收回來。他數了一下,現在現場死掉的人一共有五個人了,還有八個死亡名額,剩下的人會自相殘殺嗎。
就在印虬想着,到底精神毒素什麽時候起效。競技場上的人開始不對勁了。有部分人開始對着空氣怒吼,似乎對面有看不到的人在跟他吵架。
随後又有人開始拿着武器随意揮舞,這些人都是被狗咬過的人,身上有被咬傷的痕跡。
這些人揮舞武器,眼睛卻像看不到似的,只是在眼前亂晃,并沒有造成很大傷害。這時候,剩下的那只狗又登場了,他直接用牙拽着那些人的褲子,把那些人像趕羊似的趕到一起。
而後,因為人員的聚集,即使武器胡亂揮舞,也會傷到旁邊的人,也有受傷不支倒地的,就被其他站着的人随意踩踏。
竟然還有這種玩法……印虬頓時還蠻佩服主辦方的。有幾個人沒有被狗咬到的人,躲在旁邊瑟瑟發抖,看着圍成一圈的人在自相殘殺。
最終,不知道倒下了幾個人,一聲槍響,表示了這場戰鬥的終止。
面前走出的門打開了,印虬松了松領口的紐扣,慢慢的走了出去。他身後,那些沒有被狗咬到的人,也都跟着出去了。
最後有一個人從那被圍成圈的人堆裏面爬了出來,滿身是血,卻不影響行走,或許都是別人的血吧。加上這個人,剛好十三個人,也不知道是怎麽控制的存活人數。
印虬手上被狗咬的傷被很好的包紮起來,其餘人如果有比較嚴重的傷口,也都被細致的處理了,處理傷口的似乎是專業的醫療人員。
但和對方搭讪的話,卻像和空氣說話一般,根本不會得到任何回答。
印虬卻是锲而不舍的搭話,面前的年輕護士突然脫下了口罩,張開嘴。淺粉的可愛嘴唇,雪白的牙齒,裏面卻空蕩蕩的,她也沒有舌頭。和被放出的三條地獄犬一樣。
随後她又帶起口罩,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,繼續幫印虬包紮。
另一邊卻有人盯着印虬。
“你說他為什麽被狗咬了卻沒事?是藥物失效了嗎?還是他抗藥性比較強?”印虬曾見過的少主邵華正在問旁邊一個穿着醫生白大褂的中年男人。
“不清楚他的身體有什麽不同,但藥沒有失效是肯定的。其他人的表現正表明了這一點。少主,這個人留着,以後給我做實驗用吧。”中年人有些激動的說道。
“看情況吧,如果下一場他死了,就把屍體給你。如果他活着……就不可能給你了。”邵華漫不經心的道,鳳眼細挑。
中年人似乎嗫嚅了一下,想說些什麽,卻最終沒有說出口,卻只是狂熱的盯着監視器畫面上印虬包紮傷口的情景。
如果能靠近了看他的嘴,一定可以聽到他正咬着牙齒不斷重複着:“去死,趕緊去死,去死,去死……”
印虬又被關進了不一樣的牢房,之前牢房裏面的人除了印虬,已經全軍覆沒。
這次的牢房裏面同樣是八個人,全部都是男人,一個女人也沒有。這些人看上去體格都不錯,印虬是最後一個進入這間牢房的人。
他剛踏入,其餘七雙眼睛都齊刷刷的盯着他。由于他在場上的表現太過驚異,所以原本嘈雜的牢房裏瞬間安靜下來。半晌之後,才有人打破僵局。
“老兄,你是欠了錢被抓進來的,還是和哪個有錢人老婆偷情被苦主送進來的?”有個肌肉健碩長相不錯的年輕人搭讪,表情揶揄的擠擠眼睛。看來他的情況是其中的一種,估計以後一種可能性居多。
“算是泡了有錢人的老婆吧。”印虬掃視着其他的人,開始随便的亂說,“就是今天的主持人,邵華的女朋友。”
“邵華?”有人不清楚這個名字的意義,迷惑的問道。也有人臉色慘白,似是對這個名字印象深刻。
“你們不知道?這個競技場角鬥就是邵華主持的,他是本地黑幫老大邵慶的獨生子。”印虬簡單介紹了一下。
“竟然有這種事,難怪,難怪……”
“看來我們逃不出去了,黑幫藏人的手段太多了。”
牢房裏的人議論紛紛。
“而且,”印虬又開始強調,“你們即使失蹤了,也不會有人來找吧。”
除了那個年輕人,面前的人全部面色蒼白,似是被印虬說中了。
“你怎麽知道?”年輕人的眼中寒光一閃。
“欠債的、家暴的、要不就是孤兒,要不幾種一起,你們不都是這樣的嗎?一群即使失蹤了,也沒有人來找的可憐蟲。”印虬面帶諷刺的道。
“你說什麽!?”有人不滿的站起來,估計想要給印虬點厲害看看,卻被旁邊的人拉住了,指了指天花板。
一時間,牢房裏的氣氛變得比印虬剛進來時候更加的僵硬,空氣中似乎彌散着揮之不去的火藥味。
在牢房裏的時間無趣又漫長,但所有人心裏的弦都崩的緊緊的。緊張,焦慮,絕望,各種心情充斥着這些人的頭腦裏,氣氛變得壓抑,卻根本沒有人想去打破,所有人都知道,這是最後一天了。
不知道日夜,不知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。
天花板突然嘩啦一聲打開了,黑洞洞的天花板裏面,啪嗒啪嗒持續不斷的掉下瓶裝水和面包。和昨天一樣。八個人,但食物和水只有七份。
印虬看過昨天的人吃這些,知道裏面并沒有毒。所以也走過去準備撿起面包和水。剛準備拿,面前的水和面包卻被別的手搶走了。伸手拿別處的,卻又被人拿走了。看來這些人是不準備讓自己拿到食物。
雖然印虬是妖怪,但亞宇的身體卻不是,有些許能力可以施展,卻并不能抵擋饑餓。一天沒有吃東西,讓印虬覺得肚子相當的餓了。
印虬沒有主動的去搶奪食物,只是在一邊默默的坐下了。年輕人想了想,把手裏沒有拆封的面包遞給了印虬。印虬伸手接過了,卻也沒有道謝,直接吃了起來。
“如果不嫌髒,水也可以給你一半,不過要等我喝過。”年輕人笑着說道。
“不用。”印虬拒絕了,幾口吃完了面包。
年輕人直接走到一個還沒拆開面包的人面前,伸出了手。
“面包給我。”他表情還在笑着,笑意卻未達眼底。
被他要求的人,表情變得扭曲起來。眼中藏着懼怕,驚恐以及不甘,攥緊了面包的手也開始顫抖了。
“為、為什麽要給你,就算你再厲害,在牢裏也是不能殺人的!”
“我又沒有準備殺你,來來,把褲子脫下了,我們爽一下,不算殺人的,之前我也試過。那邊警衛是不會動手的。”年輕人已經開始拉開褲子拉鏈了。
他面前的人面目更加扭曲了,不甘的舉起手,把面包遞了出去。年輕人接過面包,把褲子拉鏈拉上。
“謝了。”他甚至還微笑了一下,向此人致謝。這人臉已經扭曲得變形了,低下頭,只是專注着喝水。
“啊啊啊——好——疼!!”這人一瞬間就把手裏的水甩了出去,水從瓶子裏咕嘟咕嘟的流到了地上,冒起陣陣白色煙氣。
“怎麽回事?這是什麽!”有人驚叫着把水扔到了地上。
“難道是強酸!”有人顫抖着舉起手中的水看着,卻看不出什麽不妥。
不少人把手裏的水嘭的抛到了地上,不敢再喝。印虬順利的從地上撿起了一瓶水,打開喝了起來,并無異狀。年輕人看他喝水,也打開自己的水喝了起來。
其他人也紛紛把扔掉的水撿起來,被印虬撿起喝掉水的人恨恨的瞪了他一眼。
然而其他人拆開喝水的時候,卻紛紛把水又扔了,被扔到地上的水都流了出來在冒着白色的煙氣。
“咳咳咳咳……”不住有咳嗽的聲音在牢房裏面回蕩着。除了印虬和年輕人,裏面的人都捂着喉嚨慘叫着呻~吟。
年輕人若有所思的瞅了印虬一眼,繼續喝水吃面包,既然手裏的水沒事,那就繼續喝吧。
監控室內
“少主,今天的水是沒問題的……”守衛誠恐誠惶的說道,而後低下頭不斷顫抖着。
“水沒問題,有問題的是人。”邵華眯起眼睛,口中吐出變幻莫測層層疊疊的煙圈,看着正常吃喝的印虬和另一個年輕人,“最後剩下的,應該就是其中一個。其他的都是些湊數的廢物,別死了就成,你看着點。”
邵華把手中冒着火光的煙在守衛手上用力轉了轉,等到熄滅了,手一松,扔到了地上。守衛疼得直冒冷汗,卻一聲也不敢吭。
牢房裏,喉嚨疼痛難忍的衆人連食物都沒有能夠吃完,牢房的門就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