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覺到手和腳都被控制住了,印虬微微動了一下,裝作從昏迷中剛剛清醒的樣子。

看到他醒了,兩人也不再說話,不理睬他,也沒有其他的動作。印虬百無聊賴的靠在牆邊,閉目養神,好戲要到晚上才開幕。

“喂,你是什麽人?”其中一個壯男估計是閑的無聊了,開始詢問印虬。

印虬擡起眼簾看了他一眼,沒有說話。

“這小子很嚣張嘛,居然還敢瞪我!”看到印虬這樣的态度,壯男覺得不爽,伸手就是一拳。

印虬看準拳頭過來的方向,适時的一躲,但最後留了些拳風擦過嘴唇,看上去好像打得很嚴重,都流血了,實際上就是一點皮外傷。

“說不說,要不然還有拳頭等着伺候你!”壯男看着鮮紅的血,有些興奮的吼道。

“別折騰了,省着些力氣,說不定這人能拿去抵個數呢。”同夥拉住壯男,阻止了他。

“也是。”壯男收起拳頭,看了印虬一眼,像是在看一個死人。嘭的一聲,門在眼前被關上,周圍只餘下一點點門下面縫隙透出的光亮。

這裏是一個很小的房間,只有一張床,還有些髒兮兮的外賣盒,應該是警衛值夜班的房間。兩個看守叽叽咕咕的說了會兒話,就出去了,留下印虬一個人在裏面。

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,夜總會也變得喧鬧了,從這裏可以聽到樓下夜總會裏面嘈雜的音樂聲還有客人的喧嘩聲。

門啪的一聲被推開了,燈被打開,光線瞬間把房間充滿了,印虬的眼睛被晃了一下,過了一會兒才恢複視力。

壯男和同夥帶着一個人走了進來,來人身段颀長,背着光,臉部看不真切,身形看上去應該是個年輕人。

“少主,就是這個人,他下午翻進來被我們抓住了!”壯男用讨好的口吻對着年輕人說道。

少主嗎,是邵華?印虬睜大了眼睛,想要看清眼前的人。

來人一步步走近,印虬終于看清了他的臉。他的臉小而精致,皮膚白皙,明眸皓齒,美得有些雌雄莫辯。身量約175左右,穿一身考究的深藍色西裝,身材雖然瘦,但卻能把西裝撐起來,看起來也算是有些氣勢。

“上次毀了我們一個好貨的,就是這家夥?”來人皺起濃黑的眉,有些不悅的問道,聲音倒是低沉悅耳。

壯男有些愣神,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。這時候,從來人的身後出來一個胖女人。

“哼,應該就是他,跟陰溝裏的耗子一樣跟了我不少時間。”女人神色刻毒,瞪着印虬。

“他是什麽人,你知道嗎?”少主眯起眼睛問道。

“知道,就是個破偵探事務所的偵探,一只喜歡翻垃圾的小老鼠。”胖女人輕蔑的道。

“那要怎麽處理他才好?”少主有些漫不經心的道。

“把他閹了,然後交給我。”胖女人的眼裏湧出猙獰的氣息,目光猶如舔舐一般的掃視着印虬。

“那就這樣吧。”少主回過身,走了出去。他的走路姿勢有些怪異,胯部扭擺的幅度較大,看上去……像是扭腰擺胯的女人。

“能不能不要把我交給那個饑不擇食的大媽啊,喂,就是跟你說,那邊的大小姐。你屁股扭的那麽厲害,是不是很需要男人?你知道嗎?就算穿了男人的衣服,你扭成這樣也不像男人的,要不要哥哥我教教你?”印虬突然開口說道,語氣浮浪。

被印虬叫做大小姐的少主迅速的轉身,用力的揪住他的衣襟,黑如點墨的眼眸深深的盯着印虬,表情陰狠。

“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說話!你膽子真夠大的,本來說不定還能有個全屍,但既然你自己作死,那就如你所願吧。帶走!到競技場!”少主一揮手把印虬狠狠的扔在了地上。

站在一邊的壯男和同夥趕緊上前,挾持住印虬,把他拖了出去。胖女人表情不悅的跺跺腳,惡狠狠的睨了印虬一眼,只得跟上少主。

印虬被帶到一個電梯前,發現五樓被人重重把守着的根本不是什麽重大機密,或者什麽秘密基地,而是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電梯。

五人一起登上了電梯,同夥伸手按了一下“-2”,随後還伸出拇指刷了一下指紋,電梯才開始啓動。這裏不是只有從一樓開始嗎,竟然還有“-2”層,印虬很是驚訝。

電梯一層一層的下去,最終停了下來。門從眼前打開了。

這裏和上面的夜總會相比,又是另一個世界了。被稱為競技場的世界,裏面傳出極為嘈雜的人聲。

寬闊的大型競技場被圍成一個橢圓形的圈狀,像是電視劇裏面角鬥場的縮小版。周圍以坡度形成的觀衆席,一圈一圈的繞着,雖然沒有全部坐滿人,但看上去也是人群洶湧,熱鬧非凡了。

印虬被拖拽着,來到競技場的後方。随即有保镖樣的人迎上來,對着年輕人喊了少主。

“這個人,會參加今天的狩獵,開始的時候把他扔進去,不要給任何的武器。”少主斜睨着印虬,傲慢的一颔首,扭着屁股走了。

保镖點點頭,從兩個男人的手上接管了印虬,把他帶到了裏面。競技場的後方是一間一間被隔開的牢房,裏面已經關了不少的人,雖然也有人大聲吶喊着放出去之類的話。但是大多數人俱是表情有些麻木,并且許多人都帶着傷,看上去很是猙獰。

印虬被帶到一個大約關着六七個人的牢房面前,保镖伸手一推,印虬被大力的推進了牢房裏面。門在他身後被鎖上。

牢裏的人都在發呆,一開始并沒有人理睬他。印虬也沒有主動說話,只是觀察着這裏。這裏的七個人都是青壯年,其中五個人都有傷在身,衣服也皺皺巴巴的,只除了一個高壯的肌肉男,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孩。

肌肉男估計是練過的,坐在那裏就顯得相當有氣勢,姿勢也是那種随時可以還擊的攻擊姿勢。女孩則是身高腿長,看上去并不如何強壯,但眼神極具攻擊性。印虬注意了一下她穿着半截的運動褲,露出小腿,那小腿隆起的肌肉形狀,是普通女孩根本達不到的。

印虬沒有随便搭讪,只是和別人一樣,坐在了地上。

這時候,旁邊一個有些瑟縮的年輕女孩子,環顧了一下四周,走到運動褲女孩的旁邊,弱弱的說道:“小米姐,我想上廁所。”

被叫做小米姐的女孩,熟練的走到每個牢裏标配的廁所旁邊,脫下上身的運動服外套,替女孩子遮擋着。大概是有了印虬這個生人在旁邊,女孩子抖抖索索了半天,才聽見有水聲傳出來。

“擋什麽擋,反正都快死了,不能給大家看看,弄點福利!”對面牢房有男人粗豪的聲音叫嚣着,明顯是對着這邊喊的。

女孩子吓得趕緊拉起褲子,表情看起來快哭了。印虬這個牢房的其他男人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,表情也比較淡漠,只除了那個肌肉男。

他死死的盯住女孩子上廁所,即便被擋住了一些重要部位,但脫褲子的動作卻不能完全被擋住。小米感受到男人刺過來的淫~邪視線,狠狠的回瞪了一眼,安慰着顫抖不已的女孩。

印虬突然對那個叫小米的女孩有了興趣,能在這種情況下得以自保,并且還得從別的男人手裏,護住另一個看上去根本沒有戰鬥力的女孩,其實是相當難的。

“喂,你是叫小米吧,能不能給我講講這邊的情況,我剛來,還不太了解。”印虬拽住牢房的鐵欄,站起身來。

小米一臉敵意的盯着他,像是護着雛鳥的鳥媽媽,旁邊的女孩還在繼續顫抖着。

“放心吧,這種小女孩我沒興趣,我喜歡的是成熟的女人。”印虬攤攤手,笑着道。

“你坐下。”小米的敵意消了一些,但沒有完全消除。看來印虬站起來的高壯身軀,也給她帶來不小的壓力。

印虬從善如流的坐下,小米和女孩也坐在了一邊,開始給印虬講述這裏的事情。

“我是蘇城外國語大學的學生,暑期勤工儉學的時候被抓來的。她是我的學妹,我們是在一起打工的。”小米指了指旁邊膽小的女孩。

“你們在夜總會勤工儉學?”印虬覺得現在的大學女生真是膽大。

“怎麽可能,我們是在玄黃大酒店打工的。”小米驚訝的說道,這人為什麽會認為她們在夜總會打工。

“又是玄黃大酒店嗎?”印虬自言自語道,随後擡起頭,“看來你們都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吧?”

“我們倆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裏了。”兩個女孩都搖搖頭,表示不知道。

“這裏是永鼎國際夜總會的地下二層。”印虬淡淡的道。

“難怪你要問我們是不是在夜總會打工……”小米苦笑。

“這裏是永鼎國際?!”旁邊一直沒有出聲,只是聽着他們講話的男青年突然插嘴道。

“是的,我是從五樓的電梯被帶到這裏的。”印虬說道,“你是怎麽來的?”

“我是在永鼎國際打工的服務生,想不到居然還在永鼎國際!”男青年看起來有些憤怒。

“打工?”印虬想起了蘇敏的弟弟,“那麽你有見到過岳進嗎?他應該是你的同事。”

“岳進?他确實是我的同事,他也被抓了嗎,但我沒有看到他啊。”男青年有些驚訝的說道。

沒有見到嗎,岳進是已經死了,還是在別的牢房裏面。這裏被抓的人這麽多,不可能不引起注意的,除非……

“我有個問題,想問問你們大家。”印虬站起身來,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七人。

“你們是不是都是孤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