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果拿着一張婦科挂號單,有些哭笑不得。
剛剛自己編不下去了,那護士這樣詢問,也不知道她想什麽呢,居然就點頭了,結果人家護士好心的替她挂了婦科。
可她根本用不到這種東西,但是唯一的好處就是,這裏排隊人特別的多,她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醫院裏轉悠,找那只水厲鬼了,否則她這樣一直轉悠,萬一人家來問,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回答。
将那張挂號單塞進口袋裏,夏果又開始往樓上的科室溜達,不過跟別人不同的是,別人都是坐電梯,要去哪層看病就去哪層,而夏果則是順着樓梯一層一層往上。
一圈下來,夏果……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收獲,看着身後跟着的兩只新的鬼魂,夏果覺得自己好像是黑白無常,這不是上門索命來了嘛?
揉了揉太陽穴,夏果只覺得頭痛。
可是這一圈下來,根本就沒發現有厲鬼的影子,夏果将身邊飄到四處的鬼魂都召集回來詢問,它們同樣沒有發現有厲鬼的影子。
如此一來,夏果也沒別的辦法了,今天就算耗一天也未必能找到,而且以她判斷,恐怕那只厲鬼趴到別人身上離開醫院了也說不定,否則不可能連身邊的這些鬼魂們都一點都感應不到。
就像當初去四號實驗樓的時候,身邊帶着的那些鬼魂可都是一步都不肯進去,只在可以活動範圍的最邊緣等着夏果。
沒精打采的下樓,路過二層婦科的時候,夏果突然聽見了自己的名字,這才想起來之前挂的號。
将號直接丢掉,夏果逃也似的跑出了醫院。
從醫院出來,夏果看到斜對面就是對應的銀行,從小包裏拿出錢包,拿着支票進了銀行。
以前夏果沒有銀行卡,她連飯都快吃不起了,哪有錢能存下來,所以夏果根本沒有辦過銀行卡,這次正好就在那家銀行辦了一張儲蓄卡,将張小晴賠給她的錢轉進了銀行卡。
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一個小女生一下子存了這麽多錢,還沒等辦理完業務,一旁的工作人員就來詢問夏果,需要不需要買一些理財産品之類的。
總算等到卡辦完,夏果才松口氣,不得不說,那工作人員的口才太厲害了,推脫了半天,才總算沒買那工作人員口中的什麽金彙聚理財産品,說收益多麽多麽穩定之類的,可以讓錢不會閑置什麽的,就算不缺錢也不會覺得錢增多是壞事……等等,聽的夏果差點就想脫口而出:買吧!
結果,又是托她敏銳的五感的福,聽見櫃臺裏面的兩個職員對話,她們兩個人正在替客戶複印身份證複印件,其中一個就詢問這個産品的收益,結果另一個面對同事肯定是實話實說,其實這個基本上一捆綁就是五年,而這五年雖說比存銀行稍稍劃算一點點,可也并不是完全絕對的劃算,并且還要承擔虧損的風險。
一旦五年之內,那個公司的效益一下子跌入谷底,那別說這份收益了,連本金都未必能收的回來。
夏果不禁在心裏感慨,連銀行都能這麽坑爹。
從銀行出來,夏果看了一眼手中的銀行卡,然後塞進她的錢夾裏,坐車從醫院這邊回到了學校。
“果果你回來了。”看到夏果回到寝室,宮婉跳過來:“張小晴怎麽樣?還有你錢取到沒有?”
“她沒事,到醫院就醒了,就是驚吓過度,不過人看起來有點沒精神已經回家了。”夏果之前四處找那只水厲鬼的時候,在樓梯上看到了之前見過的那個媛姨過來接張小晴,所以知道張小晴是回家了。
“也太脆弱了吧!驚吓過度居然昏迷那麽久,這點能耐還不如我們圓圓呢。”宮婉撇撇嘴,一臉的不屑。
趙圓圓在一旁卻不怎麽認同似的:“怎麽說話呢?她怎麽和我比,我那是不感興趣,才不是害怕。”依舊是不承認。
看着兩個人鬥嘴,夏果無奈的搖搖頭,她也不能告訴她們,若是沒有那只水厲鬼,恐怕張小晴早就醒了。
“對了果果,錢拿到了嗎?”宮婉逗歸逗,但是也沒忘記問正事。
夏果點點頭:“拿到了,我辦了一張銀行卡存起來了。”
“那就好,哦,差點忘了,班主任說你回來去她那兒彙報一下情況,順便把你的書領了,我們要幫你代領,班主任不讓,等你一會兒回來放下書,咱們出去吃飯去,我都訂好位置了。”
從寝室出來直奔辦公樓,夏果很快就到了經管系的辦公室,一進去就看到她們班的班主任老師正在翻箱倒櫃的找什麽東西。
“盧老師。”朝着正在翻東西的班主任喊了一聲,夏果走了進去。
“哦,夏果來了,你先稍微等一下,我有點忙。”班主任擡頭看了一眼夏果,随後就又埋頭翻找。
夏果看着一頭汗的班主任,不由得開口問道:“盧老師,您要找什麽呀?需要我幫忙嗎?”
班主任停下手裏的動作嘆口氣:“我的一份教課時間表不見了,這是找了好幾天才把你們所有同學的各科老師的課程時間表都排齊,你看明天就正式上課了,這個時間表找不到了,這樣我就不能第一時間掌握所有同學的動向了。”
和普通大學的散養方式不同,這裏雖說老師管的不是那麽寬,但是每個老師對自己手裏的學生卻要做的了如指掌。
可以不管卻不能不知道,也就是說,老師可以掌握一個放寬的程度,但是學生的事情要心裏清楚,不能等到學生真有什麽事情的時候再慌亂,這也算是這個收底的富家學校的一個特點。
夏果點點頭,看了一眼身邊的鬼魂:“我幫您找找吧!”
然後周圍原本漫無目的飄蕩的鬼魂,瞬間四散開來,一個個連犄角旮旯都鑽了一遍,而夏果也佯裝彎腰低頭,随後其中一只鬼魂飄到夏果身邊點點頭,朝着一個桌子邊緣的縫隙處指了指。
夏果裝作慢慢的晃過去,低着頭往下看,就看到在桌子和牆面之間的縫隙裏,有一個文件夾。
四下看看,看到邊上立着一個伸縮的教鞭,将那教鞭拉開伸進縫隙裏,夏果用教鞭将那個文件夾費勁的夠了出來,然後撣撣上面的土,走到盧老師面前:“盧老師,是這個吧?”
“哎喲!還是年輕人眼尖!”盧老師欣喜的接過來翻了一下,正是她找不見的時間表。
夏果笑笑,等班主任盧老師把東西放下然後示意她坐下來:“夏果你先坐,跟我說說張小晴同學的情況吧!”
“張小晴同學只是受到驚吓昏倒了,至于為什麽昏迷那麽久,醫生也沒給說法,她到醫院就清醒過來了,後來被她爸爸接回去了。”夏果平靜的回道。
“嗯嗯,這些我稍微聽醫務室的老師說了,我是想問一下,當時張小晴同學為什麽會去那裏?”班主任盧老師又問道。
“這個我也不太清楚,這件事其實您應該去問一下二班的高微同學,當時張小晴是跟她在一起的,報告給宿管老師也是高微同學報告的,我們當時并不知道是誰,就是去看熱鬧,發現是同寝室的,所以就過去了。”
班主任盧老師盯着夏果看了一會兒,剛剛她光關注夏果提供的消息了,這會兒突然發現,這還是她那個畏畏縮縮的學生嗎?
在班主任盧老師的印象裏,夏果就是一個學習特別好,但是性格特別悶,跟同班同學格格不入,而且也不會随便參合什麽事情的學生。所以聽到夏果跟着去了醫院,盧老師覺得夏果肯定是知道什麽,或者這件事間接的跟夏果有關,不然一向不好事的她不會這麽主動。
但是現在聽夏果說的條理清晰,而且回答的也落落大方,沒有一點的緊張,讓盧老師覺得有些不敢相信。
可是随即她又想到了夏果剛進來之後,就主動幫她找教課時間表,若是換成以前的夏果,大概聽到她說稍微等一下,只會安靜的站在那裏默默的等着,直到她重新想起來的時候吧!
雖然不知道夏果怎麽突然改變了,但是剛剛聽她說的話心裏也對整件事有一個大概的概念了:“好的夏果,今天辛苦你了,還送張小晴去醫院。”
“沒關系的盧老師,張小晴到底和我同寝室,也是應該的。”夏果笑笑:“盧老師,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寝室了,還有我的書……”
“哦!差點忘了,你的書在那邊,你自己核對一下課程,如果有什麽不對及時來找我。”盧老師雖然有些詫異夏果的變化,但對于學生好的轉變,盧老師倒是覺得沒什麽不好,所以也就根本沒深思,直接指了指桌子上的一摞書。
“謝謝盧老師。”夏果翻了一下,一共有三摞,其中一摞是她的,還有一摞肯定是今天同樣沒能來的張小晴的,就是不知道另外一摞是誰的,夏果只掃了一眼,然後抱着書離開了辦公室。